说到底,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时隙想着贾同学这十来年的所作所为,还有贾博老师不愿投胎的举动。
彼此都在为对方牵挂着、努力着、牺牲着……
时隙感动得眼眶微微有些红。
王大虎拍了拍时隙的肩膀,建议道:“你要是喊我一声爸爸,我也可以这么对你。”
时隙:“…………”
感动之情瞬间荡然无存。
谢谢,但是不用。
时隙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王大虎有点可惜:“真的不要吗?反正大家都是没有爸爸的妖,可以将就一下嘛”
???
将就这个词是能用在这个地方的吗?
还有,这种事情是能将就的么?
时隙幽幽得指了一下薄图:“你为什么不问问他?”
王大虎挥了一下自己的手:“他没有资格做我爸爸”
“我也没有资格做你爸爸”
“不对”,王大虎反应了一下:“我是说我做你爸爸”,说完肩膀耷拉了下来:“算了,我才是没有资格的”
时隙这么厉害,居然能请来判官,他哪有资格呢。
“兄弟,以后有活我都找你哈,苟富贵勿相忘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大虎终于放弃了执着于爸爸这件事情,搂着时隙脖子又开始称兄道弟。
“……”
时隙:“我觉得你应该先去学习一下俗语。”
王大虎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这不重要,不要在意细节。”
重要的是,他的小伙伴看起来很了不起,很厉害的亚子。
要知道连胡箐姐有时候都请不来判官呢。
这说明什么?
说明只要大腿抱得好,美好生活跑不了呀,他们动植双煞扬名立万的日子指日可待啦。
-
那边十年未见的父子俩终于哭完了,贾博带着贾浩气走到大家跟前:“多谢陆判”,然后又朝三只小妖怪郑重的鞠了一躬:“多谢三位大师相助,不然我的浩浩……”,说道后面贾博又开始哽咽了。
他刚刚都听说了,他的儿子差一点就没了。
“贾某我无以回报,只求来生……”。
贾博话没说话,王大虎赶紧打断:“别,别这么说,我们拿钱办事而已。”
他生怕这位老师说出什么来世做牛做马的言论,承受不起啊。
这位老师来世明明会一世安康顺遂。
时隙也附和:“是啊,你们不要客气,我们也没做什么”
贾博还想说什么,那边挖树的人们似乎有了大进展,传来了很大的响动。
那棵大树应声倒下。
“哐当”一声。
熙熙攘攘间,一具白骨被挖出了地面。
黑夜中,路灯下白骨泛着Yin森,旁边倒下的大树粗壮杂乱的根须映入大家的眼帘。
再看看相邻处的白骨。
莫名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细思极恐。
那白骨的主人贾博老师神情倒挺淡定,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小到旁人都听不到:“都十年了啊”,语气里满是感慨。
有种物是人非的沧桑。
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时隙说道:“大师,可能得再麻烦您一件事了,实验室最角落的那个机器下面有个暗格,里面有一些实验数据手稿还有文件,应该可以当作证据,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那个时候他发现有人动他实验数据后,就留了一手,只是没想到查出来了那个盗贼,他没有机会为自己澄清。
那个暗格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一般人发现不了。
但是时间太过久远,希望还在吧。
时隙点头应下:“不麻烦,我一会跟邵主任说”
贾博看了一会儿警察对着他的白骨拍照取证,片刻后对着陆倝说道:“陆判,要麻烦您带我儿子一起回去了。”
陆倝漫不经心道:“好说,小事,就是记得给我洗鞋”
贾博露出了到目前为止唯一的笑容。
虚空着牵了牵贾浩气的手:“走吧,爸爸带你去别的地方,以后我们父子就不分开了”
贾浩气自然是想跟父亲走的:“可是,我还没有给你建一座墓碑”
那是他这十年来每个日日夜夜坚持的信仰,是他活下去的目标。
他就想着能有那么一天,让他爸爸入土为安。
贾博慈祥的一笑:“傻孩子,那不重要,人死后皮囊只是一堆灰烬而已,况且警察结案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比起这么些年的坚持,更让贾浩气接受不了的,自然是再跟父亲分开,几天时间也不行:“那就只能再麻烦邵主任了”
远处的邵主任打了喷嚏。
是谁?
谁在惦记他?
为什么突然冷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