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林遇生对上他的目光,冲他霁颜一笑,“十一年前你怎么分开的,依葫芦画瓢会吧?只不过这一次,你冲我来。”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注意避开重要部位,免得魂没分开我就被你一链子劈死了。”
齐飞闻言眼睛都挤兑到了一块,“你他妈又在发疯???”
地府法器留下的伤疤会永生永世地跟着一个人,即便是日后转世投胎也不会消除,相当于刻在灵魂上的“烙印”。
林遇生却和没事人一样笑得澹然自得,仿佛在说着什么“今天天气真好”、“上哪吃饭去”。
齐飞瞬间束手无策,好话歹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家伙是不是越来越像林遇了??
“所以,目前的优先是找到季司,他现在在哪?”说到“在哪”两个字,林遇生的心不痛不痒地抽了一下,恍若在难过他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来医院看过自己。
床头柜上没有任何慰问品,房间里也没有陪睡的小床,这说明他住院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
除了齐飞,齐飞不是人。
齐飞丝毫没觉察某位的小心思,“这你放心,一个月前他晕倒了,那时候恰巧陈子筱出院,老夫就拜托她照看季司。”
林遇生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陈子筱没事真是太好了。”又问,“为什么季司会晕倒?”
“还不都是因为你跳楼,他怒火攻心。”
林遇生:“……”
“放心吧,他只晕了两天,之后就照常上下学,洞神隐形观察他,他都没发现。”
林遇生忽然很不是滋味……
都怒火攻心了,来医院看看会死啊。
顿了顿,他不再多说,把插在身上的针管三下五除二拔了个干净,在齐飞慌忙的一句“你干嘛”中迈开一根腿,准备下床,还没站起来,就见门扉被人猛地拉开,挤进来一个面色红润的女孩,“齐飞不好了,季司上山之后就不见了,潭长天去找了,但是一直没有消息,我怕他出事……”
陈子筱的披肩短发长了一些,许是全程跑着过来的,汗水浸shi了发丝,贴在她红透的脸颊,显得有些可爱,女孩说完才看到坐着的林遇生,立刻捂紧了嘴,“遇生你……你终于醒了!”
他刚想寒暄两句,女孩猛地虎扑过来,用力地抱住了他,“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
“……”
她哭了足足有十分钟,还没哭够瘾,被齐飞一把提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陈子筱:“……”
林遇生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留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们”,就撕下一张白纸就和齐飞一起跑了出去。
陈子筱:“诶,我也要去。”
林遇生回头一喊,“太危险了,在这里等我!”
陈子筱抿了抿唇,低头喃喃自语,“好吧,那你一定要……回来啊……”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林遇生变了,可仔细一看又没变,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好像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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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陈子筱口中的地点,这座山以前是季家用来办除灵会的,现在由于季家分部的迁移已经荒废了,连入口都布满了一人高的杂草。许是私人领地没有卖出,开发商没有动这一片山包,一切都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只不过物是人非,山长水阔,有的变了,有的死守着不变。
林遇生拨开枯草踏进去,忽然就懵懵懂懂地一愣,脑子还没动步伐却已经迈了出去。
他们很快上了山坡,齐飞纳闷地望着在前方带路的某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喂,真的是这边吗?”
林遇生想也没想,点头道:“嗯。”
齐飞正想问他从何而来的依据,林遇生伸来一只手,“哭丧棒,借我一用。”
齐飞一边喘气一边努嘴,“你把老夫……当什么了!Yin差的法器……是能随便借的吗?话说你……借来干嘛?”
林遇生甩了甩脚上的枯枝,不急不缓地道:“拨杂草,它们太碍事了。”
齐飞:“……”
短暂的沉默过后,寂静的森林里响起了一声又震又响的“滚——!!!”
激起了一片扑腾翅膀的鸟,枝叶晃动,传来一阵沙沙声。
林遇生在一个岔路口停下脚步,背朝齐飞伸出一只手,又说了一次,“哭丧棒。”
齐飞:“……”他十分不情愿地把一根二十厘米的棍子递上去,岔路口有Yin风拂过,棍子上白色的布条随风起舞,“喂,你悠着点用啊,好歹是跟了老夫万把年的搭……”
“档”字未出,林遇生一把接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然后手掐剑诀,唇瓣翕动念了一串咒语,那棒子竟突然开始拉长,最后变成了足有一米的棍棒,他面无表情地踏上右边的山路,将这棒挥来挥去,果真扫起了杂草。
齐飞的一张脸拉成了大紫薯,气急败坏地道:“我他妈真想问问薛礼!他平时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