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什么的也许只是床间情话、但他确实上了心。这种事又不好去问宫人太医，只能自己来翻典籍。
“老实说……就算你愿意，我也很纠结。”
“我……我……”，小声嗫嚅好半天，闻景曦才问：
“小祖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躲到这里来就为这个？”
他腰上一用劲，抱着人坐起来。趁着小皇帝没注意就拿起了案上摊着的书。
闻子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小皇帝耷拉着脑袋、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夹着书页正要翻。长榻倚着窗放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透过来落在那人眼皮上、照的长睫分明，一颤一颤地、像扑扇着翅膀的蝶、就那么落在他的心上。
“诶？别……”伸手要挡已是来不及，只能埋头装鸵鸟、捂紧了脸不松手。
“我……我…… ”
他自梦中惊醒，身下一片黏腻。隔了千百个日夜的面容模糊不清，他却终于明白自己影影绰绰的心。
也挺想看看的。
一眼似嗔似怪、勾人极了。摄政王抬手去抚他被太阳照暖的半边耳垂，一边心里暗想可不得不出声么，出声了算什么查岗。
“啊”，闻景曦被他吓得一跳，重心不稳带着两人一齐倒在榻上。也亏得摄政王艺高人胆大，扑过来前还知道先把食盒放下，这才免于汤水纷飞的混乱。
谁知道竟和那些旖旎玩意儿放在一起。
“怎么老喜欢咬人？不是咬我就咬自己、真是小狗崽子。”
怎么也没想到这类书籍尺度如此之大，通篇淫词浪语不消说、就连配图都细致入微……看到那幅被倒吊在葡萄架上的春宫图时小皇帝瞪大了双眼……这实在是太超出他的认知了……
其实他是来找正经医书的，只是找的那部分医书内容不太正经、就被和一些真＊不正经的艳书放在了一起。
当夜他第一次情动。
硬着头皮一一看过去、在脸红得要烧起来时总算找到了他要的东西。抽出那两册走回塌边儿，这才发现手里还攥着那本春宫……
清醒过来的小皇帝恼羞成怒、呼出一口浊气将书册扫下桌案、垂头丧气地将脑袋埋到了臂弯里。
闻子墨抱着人不松手，就着被压在榻上的姿势啃上他的唇，是凉的。
“曦儿，”他伸手把人捞出来、小脸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看着他的眼神含羞带怯。惹得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
……
他一页页地翻过那些图文，不自觉地、将图上的人换成兄长和自己的脸，想象他在马背上被人从后贯穿，想象他被放置在壁上、只能露出那团软白和两处穴孔任人亵玩，想象他是被悬在梁上的燕、长鞭破风而来、打得他汁水淋漓、浇熄身下的烛火……
啪……
这小傻子……
闻景曦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有些慌乱。他不躲闪，直视过去：
闻子墨扫了两行，一颗心已是又酸又麻。
启光帝在情事上的经验实在少的可怜，他身有隐情、少时先帝有意瞒着不欲叫他知晓太多。后来仓促即位、每日堆成山的政务尚处理不完，哪有心思谈什么风月。直到他要纳妃，隔着屏风看教习嬷嬷的演习指点时，他才迷迷糊糊地明白过来、男女之间、原来是这样的。
“怀胎生子……太辛苦了，我舍不得你受苦。妇人生产九死一生，我怎么敢让你去赌。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这么废寝忘食的？这么大个活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算了，拿都拿了。
“那你呢？你……想要吗？”
这是头一回不是在床上问起来，两人都意识清醒、小皇帝格外不好意思。
？
桌上的茶有些凉了，刚好降火。闻景曦咕咚灌下几口，这才翻起自己正儿八经要看的那类医书。
小皇帝咬了咬唇，却被他哥的手按开。
方才还在臆想的人就这么到了眼前，脑子里控制不住又翻出那些画面、小皇帝瞬间就红了脸瞪他。
“曦儿，”他把人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面对面望着他，
青天白日的，想到那个人就能发情。
闻子墨轻笑一声，“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你到问起我来了？”
妄念化成实形，他经年渴求的、竟是如此不堪的欲望。
“谁让你走路都不出声的。”
梦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像幼时那般唤他，靠近他、搂着他、对他做白日那对男女所做之事。
只是那双凤眼牢牢盯着他、双手紧紧按着他的臂腕，让他无处可躲。
看书的人太入迷，没注意到他过来。被人无视的王爷撇撇嘴，快走几步饿虎扑食似的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真是没救了。
“宝贝，你愿意生孩子吗？”
想象让他呼吸急促、口干舌燥，长腿不自觉地绞紧、额上溢出薄汗……他竟在臆想中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