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龙体未愈,诸位有本请奏、无事便散了吧。”摄政王披一身玄衣,施施然站在殿前发话。
龙体确实未愈,他们折腾到凌晨才罢,上药的时候那两处都红肿了、也不算是瞎话。
“这……”底下群臣交头接耳,怎么启光帝一向勤政、偏偏这人回来之后就连着罢朝?
是真有恙还是……
可不敢细想,细想得掉脑袋。
“敢问王爷……”,太尉大人开了口。
“陛下是缘何抱恙?可有宣太医?”
“无妨,偶感风寒罢了。只是没好利索,本王担心早间shi寒气重、就索性再养两天。”
摄政王答得倒是轻巧。
“这…… ”,
“王爷爱护君上,兄弟情深实在令我等钦羡。只是陛下万金之躯、身系万民康泰,还望陛下多珍重爱惜龙体、莫要误了国本。”
“你说什么?”
摄政王瞬间冷了下来,眼神要吃人。
“少上两天朝久吼着误国本?怎么?这满朝文武都是三月大没断nai的娃娃要皇帝一个个照抚?这几年在座诸位告的假都比皇帝多吧?怎么轮到他休息两天就是要误国了?是有外敌入侵还是哪里遭灾了?天塌下来还有你们这些食君俸禄为君身死的忠臣挡在前面,还有本王这个兄长顶着、眼下太平盛世有什么担忧的?三省六部议事章程都是摆着看的么!屁大点儿事儿都一惊一乍的,事事都得为君者躬亲,那要你们这些臣子何用!”
“王爷恕罪……”
哗啦啦跪倒一片。
太尉大人冷汗直冒,自己不过是依礼规劝了几句、怎么惹这人发这一通脾气?
“王爷恕罪。微臣……微臣只是担心陛下龙体、忠君之心日月可鉴绝无二意。”
咚咚咚,想来也是委屈、太尉大人好歹也是他亲舅舅、却在百官眼皮底下不住地磕头认错,真是丢尽颜面。
“行了。”摄政王还生着气,但到底没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都起来吧。”
“为臣者,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各事各项早有大大小小的章程条款定好了,依礼依制做便是。为下要体恤尊上,别动不动就喊吾皇圣明,他一个脑袋两只手处理得过来全天下么?少打着忠君的旗号自己躲懒,本王可看着呢。”
冷戾的眼刀一一扫过众人,吓得百官腿直颤。
“臣等不敢……”
摄政王冷笑一下,“最好是不敢。有胆的便来试试,本王亲自教教你如何为人臣子。”
说罢理理衣袍、抬腿就走,
“行了,散了吧。三省把这两天的奏本送到御书房来。”
——摄政王可自由出入御书房,礼遇同朕。这也是那道要人命的诏书上写的。
来福一路陪着他往回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人冷得跟冰窖似的,贼冻人。
“他这五年是不是除了你说的年初那回就没缺过朝?”
摄政王冷不丁地开口。
“诶,回王爷。可不是嘛。陛下事必躬亲、就连那回也只躺了一夜,第二天刚能起身就去上朝了……”
“你说什么?!”
“呃……”
闻子墨打量着眼前弯腰曲背的老公公,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劝“冷静冷静,这可是他这五年唯一的身边人、千万别发火、好好说话。”
“大内总管”,摄政王长叹一声、
“公公啊,你就是这么给我照顾人的?”
“王…… 王爷恕罪。”
来福人Jing儿似的,自然是听出他语气里无奈大于怪罪、遂朝着人苦笑。
“王爷您也知道,主子那个脾气……他认定的事儿小的哪敢……”
“不过眼下您回来了!主子一向听您话,王爷您受累、多管着点儿。”
噗,马屁拍得正正好、摄政王转怒为喜,美滋滋地继续走路。
自己夫人、那可不得听相公的话、由着相公疼?
“参见王爷…… ”
闻子墨看着半路杀出来的吴咬金直皱眉,怎么哪都有他?
“哦松辙啊,有事吗?”
腹诽归腹诽,面儿上可是笑眯眯、滴水不漏。
“王爷”,侍郎起身、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
“微臣担心陛下,想去探望。”
?
我媳妇儿睡觉呢给你看什么?
“哦……这样……松辙如此关心曦儿、曦儿有你这样的少年好友真是好福气啊哈哈哈”。
少年好友几个字被说得咬牙切齿。
“王爷谬赞了,在下不敢奢望与君为友。”
“只是听闻王爷说陛下感了风寒,年初也有这么一回、当时瞧见陛下实在苍白、委实放心不下,故而唐突前来、还望王爷恕罪。”
怎么他什么都知道。烦人。
“哈哈哈,松辙一片好心。只是曦儿正睡着呢不见人。况且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