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利“唔”了一声,随意道:“长了就长了。”
星远好奇地凑得离艾斯利更近了一些,他语气轻快地问道:“您为什么要扎小啾啾呀?”
艾斯利向下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娶媳妇用的,而且不留头发就会孤独终老。”
星远更是好奇了,艾斯利也不等他问直接解释。
“我们那儿男孩从一岁多就得开始留头发,也不是得留多长,象征性地能扎住就行。我们最忌讳的就是将头发剪短,扎不住的那种短,这样象征着那人孤独终老,断子绝孙。我们还特别注重留后,没有后代这人就在人前抬不起头。”
艾斯利说着,眼神深邃地看着帐篷顶。
“当然,有老婆有孩子就不用忌讳了,所以有些人记恨别人动他头发,老婆孩子倒是无所谓。”
艾斯利说着笑了声,“所以我们还有一种讲究,哪个女人要是把男人的头发弄断了,这一辈子都得赔给那个男人。要是有男人不小心把人头发弄断了,直接那男人打死也没人管。”
星远听到后一顿,他默默地撤回手,却看见艾斯利的一根头发好像不小心落到了枕头上。
星远:……
“您把枕头往过拉一拉。”
“怎么了?”,艾斯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星远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结巴道:“我没地方枕,脖子疼,容易落枕。”
艾斯利憋着笑,将枕头拉了过去。
星远心情坎坷地枕过来,头差点埋进对方的脖子里。
之前一个月星远的神经一直绷着,这几天又差点累瘫。
一大早醒来,星远赖在床上怎么也不想动。
艾斯利见状,他起身穿衣,叠好被子。
见星远还在被窝里面窝着,他挑眉,唇角挂着笑问:“怎么?今天不起来做点什么?”
星远在被子里磨磨蹭蹭,迎着艾斯利打趣的目光,星远低着头还是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哎,人生还长,日子不能荒废。
星远全身上下实在是酸得厉害,他也没有去训练,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星远从背包里取出了仅存的透明书。
星远发现,只要自己在看书,艾斯利就不会做出任何干扰他的事,甚至于帐篷周围连噪音都没有。
他一口气看到了中午。因为他一个人在外面待了一个多月,再加上他一回来就急匆匆地进了窥星仪,身上也没有好好被打理,他的头发不知不觉也变长了。
每当他低下头看书,总有几个毛耷拉在他的额前遮挡住他的视线。
星远伸手将其拨开,软绒的头发重新掉落在眼前。
星远不知道将头发拨了多少次,终于有一只大手过来拂去了他的头发。
星远能感觉到梳子的密齿在他的头皮轻轻划过,他的头皮紧了紧,耳畔能听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片刻,是布匹磨动的声音,没有几秒他的头发便不再落下。
星远感受着绷紧的头皮,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赶快跑到镜子前望了望。
果然,艾斯利也给他扎了个小揪揪。
他竟然有小揪揪了?
星远惊喜不已,他对着镜子从各个角度望着。
虽然因为没有扎过这个发型导致发根不适,甚至多处隆起,还有很多碎发,但总体而言他的头发竟真的被扎住了。
艾斯利也太厉害了,这难道就是从小扎头发练就的能力?
星远还没见过自己这幅模样,隐约地他竟觉得自己和艾斯利有些像。
艾斯利告诉星远:“在我的家乡,如果男人想和一个人结婚,他会先订婚,等到自己的头发比腰长了,他才会正式和订婚的人结婚。”
星远听到后很是惊讶。他只听过女人长发及腰,还没有听过男人长发及腰。
从那儿以后,星远再也不碰艾斯利的头发了。
任艾斯利放下长长且顺滑的头发,星远只是坐在原地用眼睛瞥瞥,虽然他很想摸,但他得忍住爪子。
星远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艾斯利在他面前放下头发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他们只在原地停了两天,便继续赶路。
狂风怒吼,军队在风沙中前行。
星远带着储物箱随军队一起迁徙。
望着艾斯利□□的背影,他不好意思地扒着对方的衣摆。
哎,他太像个拖油瓶了。
他的体力这么弱,估计艾斯利是顾及他们的情面,才让他拉着自己的衣摆。
对方身后有这样一个人黏着他,他猜本人也是不自在的吧?
星远没有注意到,从他拉住艾斯利衣摆的那一刻起,艾斯利唇角的笑就没放停。
虽然军队在前行,但在行走过程中众人也是难得的放松与愉悦。
他们不会一直走,偶尔遇到天气不好或者走很长时间他们也会停下休息一两天。
军队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