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供你去剑修阁修炼,你就用自损身体回报他们?何况你自损八百,还不一定能伤敌一千,幼稚!”
白毓这还是第二次看谢雨安生气,上一次是他故意拿烂尾糊弄他的时候,所以白毓猜测,沈谌容是不是触动了谢雨安某些私事。
“你家里有弟弟呀?”白毓小声问谢雨安。谢雨安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最后轻轻回了句:“有个幼弟。”
果然是看到莽撞冲动的沈谌容,想到了家里的弟弟,有所触动呀。
经谢雨安这么一发作,沈谌容也不敢再提先前的话茬了,本来就是一时冲动上头,现在事后想起来,也有点后悔。
“你们几个,都不许私自行动。我过几天私下再去探探。”谢雨安警告地看了一眼沈谌容方闲,这两个性子最不省心,方闲还能有洛川看着,沈谌容就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小灵力弹。
“洛川。”谢雨安唤道。
“前辈,我在。”洛川不自觉地立正挺直了身板。
“看好沈谌容和方闲,别让他俩惹事。”
“好的。”这下得了鸡毛令箭,洛川管束方闲更加得心应手,方闲有些焉头巴脑,她还有一肚子的主意没来得及实践呢。
被谢雨安镇压后,几人就散会了,休息的休息,修炼的修炼。
只有白毓和谢雨安还在院子里。
“喂……你再去一趟,不太行吧?”白毓看了眼猞猁原型,正趴在地上的谢雨安,左肩和背部的伤口哪怕覆盖了一层妖力保护膜,看上去也很狰狞。
尤其是今天,谢雨安虽然没有详细描述他和那个分神后期巅峰高手打了照面的凶险,但白毓看他伤口里比前几天旺盛了几分的鬼气,就明白,肯定负担不小。
鬼气这玩意,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缠在伤口上虽不至于致命,却很磨人,尤其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拔除鬼气不及时的情况下。
从个人角度来看,白毓出于担心,实在不想谢雨安再带伤去冒险。可他们其余人实力都比东漖特殊教育课所的幕后老板要低,去那边不但无法帮忙,还只能添乱。
他是真的有些愤懑,怨时间太紧太短,没能给自己足够的成长时间与空间,好让他实力变得强大起来,也能帮谢雨安撑撑伞,替大猫遮风挡雨。
从地府出逃以来,他一直生存在谢雨安的羽翼之下。谢雨安帮他摒除一切危险,竭力护他周全,让白毓在满心感动想和谢雨安做掏心掏肺的好兄弟之余,也有了几分他道不明的情感。
怎么说,白毓不觉得自己是基佬,他更愿意理解为这是雏鸟情节,谢雨安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愿意不计较利益得失,与他一起逃亡一起流浪的人。对谢雨安,他依赖,信任,不舍,紧张。
他觉得这份感情,超越了风月,是近乎知己的升华。
所以,他不愿意谢雨安再去冒险。
可为了这一屋子人的未来与安危,他又不得不目送着他去冒险。
“没事,我心里有数。”面对白毓满是担心的目光,谢雨安沉稳地吐出这几个字。
永远都是这样,像猫一样高傲,死鸭子嘴硬,但你又不忍心拆穿它们的谎言,毕竟,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白毓有些无能为力,但他并不想不作为。
于是揪住大猞猁的后颈皮,道:“走,我们去城里灵药法器行逛逛。”
谢雨安顿时心领神会,眼底泛起暖意。
果然,他的温水煮青蛙策略,并不是毫无作用嘛。
白毓自觉在实力上无法给谢雨安太大帮助,但钱财方面,他并不缺。白毓和谢雨安这一路下来,虽不至于让自己过得太寒碜,但也是从未铺张浪费的。再加上他现在有两本小说连载的收入,足够他帮谢雨安简单武装一些防身法器或者是恢复体力妖力的灵药了。
大猞猁安安静静地跟在白毓身边,如果这样能化解白毓些许焦虑,谢雨安甘之如饴。
白毓带着大猫逛了城里不少灵药店法器店,灵药倒是给谢雨安补充了不少,但一直没挑到合适的法器。
要么价格虚高,华而不实,要么就是完全起不到作用。毕竟到了大猫这个层次,要挑到对他有作用的法器,太难了。白毓本身也只是抱着来碰碰运气的想法,然而真的找不到可用之物时,内心那种挫败感,真的很难克服。
“找不到就算了,我这么强,那些外物对我作用也不大了。”谢雨安传音入密到白毓耳朵里,宽慰道。
“再逛逛吧,就当散步了,我还真不信邪了。”
一人一猫就这样走在东漖购物区的街头,从晨光正好走到了日薄西山。谢雨安突然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白头也不嫌腻。
“瞧一瞧,看一看嘞!东漖炼器大师手底下门徒偷运出来的本该毁掉的瑕疵品嘞,价格优惠货品量少,先到先得!”入了夜后,白天上不了台面的买卖,就开始出现了。
一位Jing神矍铄的老人推着小摊在街上叫卖,不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