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为的修者与普通人之间是有壁的,因为他们一般不缺钱财与修炼材料,普通人哪怕再有钱,也很难将他们收入麾下。
“您客气了,我也不过是拿您钱财,尽心尽力替您消灾罢了。”面具修士身材颀长,脊背挺拔,哪怕不看脸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优秀人物。只是此刻没人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Jing光与算计。
次日早晨,好吃的白毓又拉着谢雨安去了民宿外的早点铺,美其名曰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感受人生百态,提升修炼感悟,改善宅男生活质量,小词整得一套一套的,谢雨安横竖无所谓,就坐在他旁边看他吃。
白毓吃东西,喜欢塞得两腮鼓鼓的,满满的一口让他很有满足感,嚼吧嚼吧然后再咽下去,胃里面实实在在的温暖与充实感,让他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
像一只大号的仓鼠Jing,怎么就是棵草呢。谢雨安暗自腹诽,看白毓吃得香,也没忍住动了几筷子。说实话他对口腹之欲并不热衷,并不能理解白毓这种以食为天的吃法,也并不是很喜欢来这种人多的小食肆,觉得太吵闹。
对谢雨安这种观点,白毓不屑一顾。吃早点嘛,吃的就是个热闹,生机勃勃的生活,当然,还有早点铺里的那些碎嘴子们,会给你带来很多八卦消息和生活乐趣。
“昨天张家喜事流水席最后一天,你们都去了吗?”
“去了去了,嗬,那大庄园的墙,全是青灵砖砌的,真的是气派!”
“我倒是喜欢那个菜色,主人家发话叫我们随便用之后我还打包带回去几份给家里老小吃,好久没吃到这么正的菜了,还是免费的。”
“有钱真好啊,哪怕不能修行,吃穿用度也能享受最好的!”
身后的一桌闲人在表达对首富张家的羡慕。
旁边的一桌嗤之以鼻。
“眼皮子真浅,有钱有什么用?修为不够高,还不是要被他们家那个变成魃的恶孙媳妇折腾。”
“就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太难雇,他们雇了一群金丹期的,也没能护住那宝贝独苗孙子张玉。现在还中着魃毒人事不省呢……”说话的人说到此处压低了声音,“听说这次办喜事,就是想给张玉冲喜,让他沾沾喜气能多熬几天。可怜那新嫁娘,估计守个几天活寡就该守死寡喽!”
一桌人爆发出仇富的嘲笑,见富人落难,落魄的他们总归能寻到几分来之不易的安慰感。
“说的也是,请再多修士也不能保证他们保护你时尽心尽力,还是自己有能力最放心。”原先那桌人也开始认同他们的说法。
“说起来张玉原先那个媳妇儿,是真的恶啊。活着的时候就是著名的泼妇,死了变成魃都要祸害他们一家,真的是太惨了,也不知道张家那么有钱为啥要娶她。”
隔壁那桌消息灵通的又开始给他们查漏补缺了:“他们不是从上面的城里搬过来的吗,他家那孙媳妇就是那城里原来首富的女儿,还不是为了讲究门当户对,请了尊瘟神进家。”
“那女人是真的凶,真的恶。这年头哪个男的在外面没有几个贴心相好的啊?就她那么较真,能追着张玉打个几条街。”
听到这里,白毓撇撇嘴摇摇头。这个世界发展程度虽然不低,思想是真的落后蓝星不少。虽然蓝星这样想的男人也不少,但起码蓝星不会把这种事摆到台面上来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他也是蓝星男人,但是他很恶心这种朝三暮四还给自己找借口的人。
“我怎么听说张老那前孙媳妇长得不说是天姿国色吧好歹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那张玉怎么还想着去外面偷吃?”
“媳妇太凶悍,男人心里苦了当然要出去找个贴心体己的说说话,倒倒苦水,一开始倒不一定是真的偷吃,日子长了对着外面温声软语的娇娘和家里的母老虎,肯定会有不同的想法。”
“说白了女人啊还是不能太小气计较,天天打骂男人,不就把他推得离你越来越远了吗?听说张玉后面受不了她了,好几次想和离,那女人以死相逼死活不愿意,疯婆子一样……一对怨侣互相折磨,到死都解脱不了。可悲,可叹啊!”
后面的内容白毓本来还想接着听,这些人讲得挺有意思,跟群口相声一样,结果突然之间跟安了□□一样,集体噤声,目光下垂,瑟缩如鹌鹑。
再抬眸一看,张老太爷和他儿子儿媳,还有一排金丹期修士,正捧着各式礼物站在小食肆里。
这……有点尴尬哈。说坏话的正说着坏话,偷听的正悄悄偷听着,结果被正主抓了个正着。谢雨安倒是面色淡然,横竖不是他非要听这些七哩八哩的杂事,实在是猫科动物听觉太好。
张老太爷和张氏夫妇面色也还算正常,这种闲言碎语他们听得也不少了,懒得和人计较,此刻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面前这两个能救他们家独苗的人身上。
“两位,要不换个地方说话?”张老太爷直接越过白毓,对冷眼旁观的谢雨安道。
白毓:???合着是来找他俩的,他除了在宴席上吃得多了一点,啥也没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