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艺考那天摔了一跤……这回没戏。”黎安避重就轻的提一嘴,谢向文在旁边听着,暗自呵呵晾笑数声,心想韩祎当真是黎安心尖尖上的人,只要不是缺胳膊断腿,估计韩祎听到的永远都是“摔一跤”这种不痛不痒的马后炮。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韩祎小小的抱怨了一句,但语气里显而易见都是满满的心疼,转而又安慰他,“你艺考肯定没问题的,明年一定稳过!别郁闷啦……我和向文明天去帝都给你提前庆祝一下好不好?”
“提前一年啊?”黎安被他逗的咯咯直乐,但收线后脸上已经几乎看不出什么笑意,其实如果这回文考也没过他心情还能稍微好一点,实力不允许好歹是他自己的问题,但就像谢向文说的,水逆都逆到水星去了,那就是老天爷在跟他过不去啊!
但显然这个事情好像只有他自己这么认为……想到这里,黎安又给纪越钧拨了个电话,“歪?明儿出来一起吃个饭呗。”
纪越钧一听他这不Yin不阳的调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没见过考试考好了还带跟自己别劲的人,“干嘛?空虚寂寞冷啊?”
“庆祝我做梦拣元宝,空欢喜一场嘛。”
“你这听着也不像是想通了啊……不去!”纪越钧是真的点有恼他了,“你能不能正常点儿?人家考你这分数都去敲锣打鼓了好嘛?冯总还要拿你论文给她下一届学生当范文呐,你还作哪门子的妖?”
黎安被纪越钧不留情面一通挤兑,脑子终于清醒一点,窝在沙发上不自在的蠕动了一下,终于把欠扁的调性收了起来,说:“明天韩祎和我一横漂的朋友过来,人多热闹点,你让隆隆把他那口子也带来给我们瞧瞧,那人咱俩还没见过呢。”
纪越钧见他终于转性,也跟着松一口气,他觉得黎安天生就是个人Jing,脑子很好使,如果小时候没有误入歧途应该可以混得很好!但现在性格已经被他早年那些晦涩的经历带偏了,敏感而执拗,看似极理性,实则极感性,早早的把什么人啊、事啊,都看透了,反而失去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乐趣。
韩祎和谢向文当晚下戏就乘飞机到了帝都,谢向文直接去酒店,韩祎进门的时候黎安正一边刷牙一边擎着手机看《洗剑录》,那剧早就播完了,当时没时间追,现在可算闲下来开始从头看起。
韩祎在门口换鞋,见黎安半拉身子从卫生间探出来,嘴唇上还沾着白色牙膏沫子,朝他扬了扬手机,满面春风的叫了声:“王兄!”
韩祎这两年时间已经拍完多部新剧,冷不丁这一嗓子“王兄”半天没反应过来,径自上前拽了条毛巾帮他擦嘴,才笑道:“你当年还说我喜欢你是因为出不了戏,我现在肯定已经出戏了,我还是喜欢你。”说完还在他嘴上甜腻腻的轻点一吻。
黎安牙齿刷一半,嘴里还含着半口泡沫,被韩祎出忽意料的告白cue得面色绯红,然后故作镇定的转身把牙刷完,漱口,重新擦了擦嘴角。
韩祎看他一脸的不好意思,低着头连目光都不敢和自己对上,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继续把脸递到跟前逗他:“唉?害羞啦?连营兄弟害羞啦?”
黎安脸更红了,把沾了水滴的手机往睡衣上一抹,低着头往卧室走,韩祎紧随其后,快到门口的时候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干嘛不理我?”
黎安觉得胸腔里嘭嘭嘭跳得简直快要心率过速,赶紧扯点儿别的,“哎?彬彬没跟你一起?”
“他直接去酒店了。”韩祎微笑,提醒他:“不要转移话题。”
“他还挺识相……”黎安耍赖式避重就轻。
韩祎看他是真的难为情,总算把人松开,上上下下一通打量,主动换了个话题:“要不你给我说说‘摔一跤’的事儿?”
“我……”黎安泄气的往床上一躺,四仰八叉的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嘟囔囔道:“半年没见面了啊!也不说办点儿正事……”
韩祎在他旁边侧着身子躺下,撑着手肘把头支起来,一双桃花笑眼盯着他的脸,柔声道:“我是你男朋友,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不会是把我当po友了吧?”
黎安脸上表情一僵,随即又干笑两声,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他知道韩祎跟他开玩笑的,但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没再往下接话。
韩祎也愣住了,伸手去拉他手,黎安安抚式的回握他一下,表示自己不在意,但还是没有停留的把自己手抽了回去,一声不吭去卫生间里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让它们转起来,弄完这些又进厨房半天没出来。
韩祎悔的肠子都青了,没事提什么po友啊?什么po友能值得黎安等半年?摔一跤也不是什么大事,非要早请示晚汇报吗?等了半天也没见黎安从厨房出来,推门进去一看,人正在里面开着油烟机菗烟呢。看他进去还递了递手边的烟盒。
“你怎么还菗上烟了……”韩祎把烟盒放一边,顺手把他嘴上衔着那根也拿下来摁熄在料理台的水槽里,“我刚才胡说八道的,你还真上心啦?”
“没。”黎安笑着摇头,“突然有点想抽,以前就会,偶尔抽一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