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被从沙发里拉出来,下头被白墨塞了两颗嗡嗡跳动的球形玩具,那东西作声音应该很小的,但因为在自己身体里面,嗡嗡声就像在脑仁里面响,两个小东西各自震动,偶尔还互相磕两下,发出一串哒哒声。
白墨打开他办公室里装在墙上的巨屏显示器,播放一首韩国女团的舞曲,歌名叫《whatislove》。
“我跟你说过,在外面偷吃我不管你,别带回来碍我的眼。”白墨朝他呶呶下巴,“我在等你,来吧,whatislove,挺适合给你醒醒脑的。”
黎安扭头看了几眼屏幕,跳舞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尽量忽略那个讨厌的嗡嗡声和声源马达处弥散开的一阵阵酥麻感就还好。
白墨面带讥讽,靠坐在自己办公桌边,好整以暇的给自己点了根烟,他们的关系从来就不稳定更不平等,白墨给自己定位是驯养员的角色,黎安则是被驯服的宠物,听话就是他宠冠后宫的小心肝,带他一起赚钱一起享乐,不听话就按住抽几鞭子,自然就听话了。
MV里的女孩子们甜美妖娆,黎安却脸色不善的瞪着白墨,连帽卫衣的帽子往头上一兜,冰冷的眼神配上具有爆发力的肢体动作,差不多的舞蹈被他演绎成个男友力MAX的超A版本。
白墨轻笑一声,他觉得还是挺好看的,回手弹烟灰的手在一个小摇控器上按了一下,两个小玩具骤然提高频率,黎安毫无防备之下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白墨拽把椅子到他面前,坐下来,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肩上,小腿一勾,黎安跌进怀里,以一种侮辱意味极强烈的姿态。
有时候被驯服也仍然会残存些许屈辱感,黎安迈进这个圈子的时候太小了,那时候什么都不懂,被身边的人诱导着,哄骗着,就觉得本该如此。但是有些事情,尝过好的,就吃不下坏的了。
尽管他对韩祎也并没打算天长地久,但对着这样的白墨就很难下嘴了,是真的下不去嘴。
白墨抓住他头发,按头迫他给自己服务,白墨看到他眼眶通红,明明就快哭出来,却还用恶狠狠眼神瞪自己时,心里总算舒服一些,于是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按在桌子上。
黎安双手扒在桌面上,指甲在桌面真皮镶嵌的书写板上抠出一个一个月牙型印子,他面前整面的玻璃墙,墙外下方是帝都三环高架桥上的车水马龙;有尊严的人才能感知到屈辱,现在黎安的屈辱感一点点消失了。
黎安回家的时候顺路去商场买了一盒一千两百块的高阶乐高打发时间,他现在需要把自己放空,然后强迫自己一步一步退回原点,忘掉那些让自己快乐过的记忆,继续也能无礼掉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习惯。
晚上韩祎如期而至的视频电话他毫不犹豫的按了拒绝键,然后切到消息界面,迅速的回复了几个字,“韩祎,我们分手吧。”
韩祎捧着手机揉了揉眼睛,黎安说:“韩祎,我们分手吧。”遣词Jing准,造句明确,实在不像是手滑或者笔误。
也许是和他开玩笑?韩祎打电话过去,对方不在服务区,发信息过去,您已不是对方好友。就是这么决绝,一点转还的余地都不留给他。
第二天韩祎助理来接他开工的时候,就见他整个人失魂落魄,头一天穿的衣服都没换,全身上下散发着活不下去的气息。
“哥……你怎么了啊?”年轻的女助理李贝小心的推推他肩膀,“您别吓我啊……”
从韩祎出道就被公司委派到他身边的小女生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快要哭出来。
“开工了是吗?”韩祎声音有些发飘,人也晃晃悠悠的,他站起来脚步虚浮的走进浴室,十分钟后出来给自己找了套衣服换上,整个人看起来好了一些,但眼睛里的血丝还是很吓人,好像随时能哭出来一样。
李贝偷偷拿起他手机,解锁第一屏就是黎安的留言,然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手机放了回去。
韩祎因为出道晚,相较于这个圈子里大部分人来说,其实是个既单纯又多情的性格,公司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恋爱不要“官宣”,不要影响工作。而私下里其实给他的自由度蛮高,几乎不会干涉他的私生活。
但是就目前这状况来看,不影响工作好像有点难为他。李贝叉着腰在屋里转圈,他们今天的商务行程是不能临时取消的,违约成本太高,韩祎才出道两年,正是表面风光实则苦哈哈的娱乐民工一枚,当然,不是说出道早就不辛苦,和红不红关系也不大,只是单就韩祎而言,眼前的窜红程度还没到他能任性妄为的境界。
再说他和黎安的感情问题别人也爱莫能助,黎安本来就是名草有主的人,多少人私下里议论他其实就是制片方老板的姘头之一,只不过韩祎一叶障目,听不见看不见罢了。
事实上,看到那条信息,李贝的心里也觉得韩祎就是让人给耍了,进组跟你玩一下,杀青就分手那种。
但是韩祎不信,韩祎觉得自己遇到了真爱,这种最要命!你把别人当真爱,别人把你当真傻。
李贝在自己行李箱里翻出一堆面膜、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