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鹤本来和他们公司小辈坐在远处的一桌,吃到一半被李菲硬拽去主桌给几位大佬坐陪。
主桌除李菲、周子鹤都是剧里的灵魂人物,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年纪都不小了,喝上几轮酒,就开始随意聊起天来,李菲和周子鹤就挨个给大佬们填酒转菜活跃气氛,但和年轻小辈已经玩儿嗨那两桌起哄声浪一波接一波的相比,就略显冷清。
胡大导演往远处呶呶下巴,问他们玩儿什么呐?这么热闹。
李菲马上就跑过去揪了几个顺眼的过来,说你们玩儿也得带我们桌啊!把老板都给晾着算怎么回事?
几个小年轻嘻嘻哈哈的,说:“那有什么啊?走着吧!”说完几人插在各位大佬中间坐下,叫服务员拿副新扑克,开始说游戏规则。
规则很简单,从一个人开始,嘟起嘴吸住一张扑克牌,传给下一个人吸住,从谁嘴上掉的谁喝酒。“玩儿吗各位领导?别把我们几个白叫过来啊!”年轻人初生牛犊,高高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一桌身居高位的总监、总裁、总导演。
玩就玩啊!都是从年轻就在圈子里混出来的,这些套路能看不出来?真让几个孩子在这桌上傍个靠山,也算造化。
周子鹤左手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是组里的财务总监,画着很淡的妆,很稳重严谨的样子,右手边是李菲,李菲右边是胡导,胡导右边又是个小演员。
大家说玩就玩起来,每每有人掉牌又和旁人亲上,就一阵起哄,周子鹤左边的女总监是真的腼腆害羞,每每到她这里,没等周子鹤靠过来,嘴上的牌就掉了,游戏转了三圈这大姐就连干了三杯红酒,脸涨通红。
眼看转到第四圈,周子鹤有些看不下去,说:“姐,我是你下家,你掉牌我也有责任,你的酒我来喝!”
女总监有点不好意思,好在桌上有人帮她找台阶,笑说:“周子鹤你就是单纯馋酒喝了吧?”
“瞎说什么大实话!”周子鹤笑着把面前的酒杯都满上,公司里的人都知他酒量好,不敢说能把一桌人都灌倒,帮两三人挡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于是哪位领导掉牌多了,年轻一辈就起哄让他来顶一杯,周子鹤来者不拒,全当是敬老。
又转了几圈,李菲出去接电话,便由周子鹤来传扑克牌给胡导。周子鹤在他面前一直是个挺单纯上进的模样,李菲一走,等传到他们这的时候,胡导就不接,指着周子鹤对张浩笑道:“这孩子太单纯,我下不去嘴哈哈!”
导演这话一出,一桌小年轻都炸了,说那不行!什么叫他太单纯?我们不纯吗?我们也很纯啊!您必须接,您要是不接,今天不能出这门儿!
周子鹤指自己嘴上的扑克牌,假装接不上气儿,没等导演到跟前就把牌掉了下去。不等大家说话赶紧自罚一杯。
结果又有人起哄,说让胡导演这局开始逆时针往回传,仿佛不让他跟周子鹤对一回这关就过不去了一样。
胡导也笑得十分无奈,说:“元冰那你可接好了啊!”拿张牌放嘴上吸住传给周子鹤,周子鹤稳稳的用嘴接住再继续往下传。其实这个游戏如果两位传牌人都没什么想法,Cao作起来并不困难,对方开始吸气的时候你撒嘴,牌也没那么容易掉下去。
正酒酣耳热之际,周子鹤觉得脑子一阵阵发昏,视线里的人也开始重影。一开始以为是酒气上涌,暗自给自己灌了两杯清水却完全没有缓解的迹象。
八成是有人给他加料了。他反应算快,心里暗叫糟糕,因为给好几个人档酒,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哪杯出了问题。心念电转之间只想着无论如何先想办法脱身再说。
深深吸气,先稳住双手,不动声色的拿起冰可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周子鹤胃不好,喝冷饮容易犯恶心,这会儿胃里装的都是酒,再拿冰可乐一激,起身往外没走两步就吐了一地。
李菲这会儿也回来了,看见周子鹤狼狈不堪的捂着嘴,正拉着自己经纪人往外走,紧忙追上去问:“子鹤你不舒服啊?我在这给大家开了房间,你赶紧去客房休息一下吧!”说着把一张房卡塞到周子鹤手里,一副很担心他的样子。
周子鹤慌里慌张点头称好,转头拐个弯就把房卡扔在了吧台,呼吸粗重的交代张伟:“赶紧走!去外面叫车,找家酒店,开两间房,你把我锁房里,别来看我,也别跟别人说,明天再来找我。”
“你这是怎么了?”张伟一头雾水。
周子鹤觉着自己腿都已经软了,大半身体只能挂在张伟身上,免强吐出几个字,“有人给我下药……”
张伟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慌了手脚,免强稳住心神,
他把周子鹤半拖半抱移出会所,直接用手机叫车、订酒店。等折腾到房间里,周子鹤已经完全失去自主意识,他全身忽冷忽热,脑子越来越混乱,迷糊之间意识里不时闪现许多和李淳亲昵相处的画面。
张伟瞧着一阵阵揪心,忽然想起些武侠小说里的桥段,一般这情况没人帮他,大抵是要自爆的!……可周子鹤打算自己抗,那这要是放着不管会不会出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