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临渊录。”周子鹤笑着偏开头,“你知道我耳朵怕痒。”
李淳何止知道他耳朵怕痒,他全身哪个怕痒的地方他都知道。将这话在心里反复咀嚼几次,却猜不透周子鹤到底怎么看待和他之间的关系。
长隆海洋在国内算是个流量适中的大型游乐园,设施新,游客却不像迪士尼那样日日爆满,下午两人在园里把大型游乐设备玩儿个遍也才用了三个多小时。
海洋馆里还有一间气氛不错的餐厅,就餐时可以隔着玻璃就近观赏馆里大型海洋生物。
两人挑角落里不起眼的位置,点几道合口的小菜,边吃边聊《临渊录》组里一些过往趣事,从剧组聊到朋友,又从朋友聊到游戏,气氛融洽。
等看完大马戏回酒店,再给李淳开好房间,已经快十一点钟,公园配套的酒店群十分庞大,既分东西翼又分左右弦,李淳拿着房卡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条门廊里走。
周子鹤笑他路痴,可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具体路线,只好道:“没关系,这地儿我熟,帮你找找。”
正中李淳下怀,他跟在周子鹤身后穿门廊乘电梯,又走了曲曲折折一段蛮长的步道之后终于兑上自己的房门号。
周子鹤替他刷开房门,又把门卡插进门后的电闸盒,转身笑道:“我送佛送到西了,你早点休息。”
打从周子鹤约自己见面开始,李淳的心就被高高吊了起来,周子鹤到底什么意思?不仅邀他游园,还带他来酒店,是不是同样对他无法释怀,盼着再续旧情?这会儿咬咬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掩起门去拉周子鹤的手。
吱吱唔唔道:“你……能陪我呆一会儿吗?”
周子鹤愣了一下,并没有抽回自己双手。
李淳心里便被自己的判断确信了七八分,进一步将周子鹤禁锢在怀中,一边说着:“我真的很想你……你心里如果还有气,就对我撒出来,别一直恨着我。”
周子鹤蹙起眉头,随即却眼珠一转,起了个坏心眼,他将头偏过一边,缠绵的叫了一声:“淳淳?”
李淳此刻已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周子鹤果然和他一样,明显还念着彼此,更加抱紧了周子鹤的身体微微摇晃,柔声哄道:“周周,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补偿你……!”说着还去吻他脸颊。
周子鹤轻笑一声,对他耳朵吹着气道:“丛清有段戏和现在一模一样,你是不是也看了视频,也想试试用强的是什么感觉?”
李淳一瞬间如遭雷击,身体僵硬的放开他踉跄后退两步,眼泪跟着夺眶而出,痴痴摆手道:“不,我没有……没有那么不堪。”
周子鹤不仅没有马上离开,面上还浮起一层十分陌生的妩媚笑意,声音放得又轻又缓,字字诛心:“听说你还买了版权,是不是看完之后,发现那么多玩儿法没开发出来,后悔跟我分早了?”
李淳一只手捂住眼睛,哽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着周子鹤果然恨毒了他,只觉心脏被一刀刀凌迟般疼痛。
周子鹤咬住嘴唇,心下也是一颤,抬手在心口抚了两下,心说“夏修明”的暗黑料理果然霸道!
他最近经常揣摩夏修明的人性、思维和三观,遇到什么事情首先会试着想想夏修明会怎么说、怎么做。可看李淳这副模样……自己这刀是不是插得太狠了?
要不要稍微劝劝他啊?翻篇儿的事情就放过自己吧!周子鹤十分纠结,最后咬咬牙还是无声的从房间退了出去。在走廊里给商亮打电话,心虚的问候了一下对方的睡眼情况,商亮内心呵呵,都这个点儿了……你给我打电话,有话直说好不好!
“李淳可能不太舒服,你……能过来看看他吗?”周子鹤陪着小心发出救援请求。
“……”商亮沉默半晌,心里把两人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然后若无其事道:“别担心,你忙你的,我让李淳经纪人跑一趟,他就在广州。”
王者峡谷是他攒的局没错,可他没签合同包售后啊!再说咋这么快就进展到酒店开房的深度了?商亮不承认自己心里藏了颗柠檬Jing,但是对周子鹤一碰上李淳就不知节Cao为何物的问题确实酸倒了牙!再说“不舒服”的怎么会是李淳?这情况,下不来床的应该是周子鹤啊!
莫非真应了那句老话?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最后因为无法战胜自己心底里的好奇猫,认栽的给李淳经纪人打过电话后一起驱车赶往周子鹤给出的坐标。
李淳双目赤红、失魂落魄,几天不见又瘦了一圈,经纪人恨铁不成钢的把脸扭向一边,这样的老板真是没眼看!
商亮对他这副模样倒已应对自如,先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扔到床上,拧了毛巾给他擦脸,再侍候着灌一杯凉水;剩下的就等他自己缓了……
李淳两眼空洞,声音飘忽,问:“你俩怎么来了?”
商亮坐在床边椅子里,和经纪人对视一眼,经纪人也没什么策略,匆匆别开视线,商亮只好实话实说:“周子鹤怕你一个人出事,给我打的电话。”
李淳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