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林桑才肯消停,趴在枕头上哼哼唧唧地喊“累”,陆蝉颤抖着双腿不住地叹息:这人跟nai酪似的软绵绵的,可发起狠来把人的灵魂都要整出窍了。又见两人身上都汗涔涔的,黏腻得厉害,陆蝉便揉了揉腰,抖着双腿下床去打水,把各自都洗干净,捞起林桑擦干净放进被子里。
“麻烦Jing,做了两回就撑不住了,还想撩人。”陆蝉侧身躺到林桑身旁,见林桑脸蛋透着淡淡的嫣红,睫毛shi软,嘴里依旧nai声nai气地哼哼着喊“累”,陆蝉心都要化了,将人抓到怀里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一点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钻出来像金针似的从云绒花间漏下来,洒在苏卿白身上。
八月暖风曛人,段言走近了,伸手想拿去苏卿白鼻尖上的一点云绒花,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苏卿白金刀出袖,抵住了他的腰。
“我为苏公子特地来我段府而高兴了许久。”段言微微眯眼,风情万种。
“当年你被当作礼物送进北疆王府,为何我对你毫无印象?”苏卿白单刀直入,不带一丝一毫的客气。
若不是忽然从马背上跌落,也不会有后来的遇见齐祯的那一出戏。
每每碰见段言,苏卿白的脑仁总会莫名疼起来,胸口的伤也躁动有开裂之势。所以,他想知道这个段言与自己有没有过交集,为何自己始终想不起来他曾经被当作礼物送进北疆王府这件事。
“公子问这话不觉得晚了么?”
“我只管问,你只管答。”苏卿白目光凌然,寒意刺进段言的心腑。
“那得问公子,为何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想不起我?”
苏卿白闻言呼吸一滞,细细地将段言打量了一番,可凝眉思索,眼前这张脸依旧陌生得很,“我的伴读是段苠,不是你。”
“自然,我福薄,不能成为公子的伴读。”
“既然阁下不愿提及过去之事,想必当年在北疆王府过得是不甚开心了。”
段言眼里含着一丝笑,戏谑道:“王府有公子在,我很开心。”
苏卿白收回金刀,不想与他继续言语上的周旋,淡淡地转了话题,“你手腕的伤疤怎么来的?”
“你过来,细细地瞧。”段言挽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啪”,苏卿白毫无客气地拍开这只无礼的手。
段言微微一怔,低声笑了起来。苏卿白眉头皱得很紧,段言却越发开心,像是故意拿苏卿白取乐似的。
有风吹过,带来一阵焦灼的蝉鸣声。
阳光藏于云间,西边推来的云层越加浓厚,终于下起了雨。
苏卿白仰头看了看一树雪白的云绒花,道:“阁下不愿说,那便不说吧。父亲不在了,也还了阁下自由身,往后,保重。”
“公子若是特意来说这些,那我不想听这些。”
“随你。”
“公子这就要走?”
“不然?留下吃晚饭?”
“啊?”段言一时惶然。
苏卿白转身,看见茉莉花团前,一人撑着伞正静静站着,伞上印着的芙蓉花以及那人眉宇间的温柔让苏卿白心口一紧。
第119章 我想和蝉哥睡觉
“病未好,怎么就乱跑?”
齐晏拂去落在苏卿白肩膀上的云绒花,把伞往他这边斜去。雨水顺着伞骨跟珍珠似的滴溜溜地往下落。
苏卿白伸手拉住齐晏的衣袖,笑道:“听说段府的花好看,来看看。”
齐晏闻言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点去那朵云绒花,揽住他的腰,道:“雨天路滑,我来接你回去。”
“那就有劳皇上了。”
苏卿白看着齐晏笑,满心满眼都是眼前打伞的这个人。
雨水打shi了段言的一头黑发,云绒花在风里打着旋儿,他低低叹息:这一院子的花也比不过那人伞上画着的那一朵。
日子就如同雨水般淅淅沥沥地流走,暑气消散,天气渐渐转凉。
千年佛rou虽解不了苏卿白身上的毒,可也是一种延年益寿的药材,用佛rou养了一段时间,加上周敬Jing湛的医术,苏卿白的身子倒是比先前好了一些。
然而苏卿白得知齐晏并未用那支续绒草时着实生了一回气,不仅不跟他回皇都,还愤恨地带着林桑跑去南风馆。
脚还未跨进馆子,就见林桑一脸惊慌地从里头跑出来,惑道:“不知为何里头都是血。”
“血?”苏卿白惊了一下,“那你不找人问问清楚?”
“我倒是也想,馆子里无人。”
苏卿白更加诧异,抬腿就往里头走,被林桑一把拦住,“公子,馆子里像是经历过什么厮杀似的,污血到处流,肯定发生过命案,我们快些离开吧。被皇上知道,龙颜大怒,就不让我跟蝉哥睡觉了。”
苏卿白瞥了一眼林桑,绕过他往里走去,淡定地说道:“那你跟我睡。”
“不妥,蝉哥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林桑护着苏卿白走,生怕苏卿白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