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了山,穿过郁郁葱葱的密林,马车行至官道,张铮才从小道回去药庐,后面还跟着一个想继续在药庐混吃混喝的齐清。
后山头的一处温泉里,两个大男人穿戴齐整坐在泉水中,俩俩对望,惺惺相惜。
“蝉哥,我要离开几天。”
“嗯,这次长进了,知道跟我报告。”
“怕你担心。”
“去多久?”
“少则一月,多则半年。”
云散日出,光影朗朗,林桑高高束起的发间多了一层温柔的金黄。
借着水的浮力,陆蝉移步到林桑跟前,抬手在他鼻子上勾了一下,道:“虽不知你去做什么,还是想叮嘱一句,小心行事,若有打不过的人,别硬打,回来找我,我帮你打。”
陆蝉平日里话少,此番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倒叫林桑鼻子酸涩起来。
他把额头抵在陆蝉的胸膛,低声道:“蝉哥……我想……那样了……”
“嗯?哪样?”
“就是……那样……像皇上跟公子在床上那样……”
“啊?我哪知道他俩干了啥。偷看皇上床帏之事,是要砍头的。”
“哎呀!你倒是懂还是不懂啊?”林桑急了,红着脸扯了陆蝉的外袍。
陆蝉抱住林桑,往他额头上吻了上去,浅笑道:“我不懂,所以要你教我。”
温柔的气息让林桑从脸到耳根透着一片嫣红。
第89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瞎说,上回不是给了你一本春图,上面描绘得栩栩如生、淋漓鲜活。连什么姿势都描绘得活灵活现。”
说话间,陆蝉的衣袍已被尽数除去。
“哦。我只记得上面写了一句话,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了好久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在下雨的时候及时行云雨之事。”
林桑把陆蝉按在岩壁上,贴着他吻了下去。
岩壁上方不远处的赤羽瞪大鸟眼巴巴地看着水中格外亲密的俩人。
马车里,齐晏时不时地掀开帘子把头往外探,前头有只小野猫不愿呆马车里,正独自一人骑着马悠悠地走在死士们的前头。
齐晏痴看片刻,放下帘子,又琢磨起千年佛rou的事来。宫中藏书万卷,什么古医书都有,兴许能找到解苏卿白身上的毒的法子,若是最后依旧只能用曲子国的千年佛rou,那便二话不说直接派兵打过去,省得跟林兮讨价还价。
路边的茉莉、桔梗花在阳光下静静开放,苏卿白心中藏事,对这些不甚在意。
前几日南秋予来信说将动身前往云谷,找当年那位下血虫的道人,虽说血虫在身体里,命是救回来了, 可血虫会死,血虫一死,这条命也就没了。
想来为救齐晏在河间镇大开杀戒受了重创的事已经传到南秋予耳内了,流了这么多血,体内的血虫大概也半死不活了。
南秋予一边找解药,一边找道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赤诚。苏卿白想了想,路上若不耽搁,林桑跟南秋予会在差不多时间到云谷周边的月州岛,俩人见面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有南秋予在,便能推算出云谷出现的时间,毕竟他天文地理都知晓。想到此,苏卿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走了大半天,日头西斜,马也疲惫,人也困顿,一行人进了竹林,便停下歇息。
苏卿白下了马,许是在马背上呆久了,总觉得头晕炫目,心口闷闷的。
走至马车前,肺腑中忽地一阵钝痛,一小口的血便从嘴角溢出来,恰被掀开帘子的齐晏瞧见。
“齐晏……”话未出口,眉头一紧,脚被什么东西箍住了,苏卿白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狐狸模样的东西正紧紧缠在他腿上,那东西浑身团着银白色的长毛,露出尖锐的牙齿,张嘴就咬,又听见“呜咽”一声,苏卿白觉得腿一松,那东西便迅速逃窜了。
陆蝉从竹子顶端飞身而下,捡起地上还沾着那动物的血的剑,躬身拱手道:“苏公子没事吧?”
苏卿白摇摇头,强压下喉咙里的甜腥,齐晏一把提起苏卿白,让他坐上马车,皱着眉撕开他的裤腿,果见刚刚被那东西咬过的地方已是一片红肿。
见这状,也不顾有毒没毒,齐晏俯下身就在那伤口处吸了好些污血出来。苏卿白赶紧往后缩了缩,腿却被齐晏紧紧按住,动弹不得。陆蝉又赶紧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往苏卿白的伤口处洒了好些药粉。
第90章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皇上太冲动了,若是有毒的话,我们两个又得再回去找张神医。”
“那也行,药庐风景也不错,适合跟我的宝贝一起住。”
“油嘴滑舌。天快黑了,我不要露宿野外。”苏卿白用锦帕擦擦齐晏嘴角的污血。
齐晏点点头,神色却并不好看。不管苏卿白有没有受伤都得先进离得最近的竹枝镇找客栈住下。
今年的雨水颇丰,才晴了半日,一行人刚在客栈里安顿下来外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