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去怀疑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女佣呢?在他进入圣埃蒂安以前,莫罗妈妈已经在这里当女佣了,她曾经为年幼的孩子们梳洗头发、整理衣裳,在生活上照顾他们;路易和他的伙伴们小的时候还绕着她那木桶似的宽大裙摆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在偷吃糖果的时候还央求过她给予庇护、好避开学监们的视线——有谁会去怀疑这样一个既是照料他们生活的女佣、同时又在一定程度上扮演了久未见面的母亲的角色的人呢?更何况,即使普通女子通常会面临的那种灾难性的衰老并没有降临在她的身上,莫罗妈妈也已经四十多岁,是一个即将步入老年的人了!
很显然,年龄的增长并不能阻止莫罗妈妈那颗浸满风流的心,而是让她对于年轻男子的爱情有了更大的胃口;与此同时路易的“愚钝”和“不开窍”也必然让她很恼火,因为哪怕她“无意间”在路易为她擦裙裾上的泥点的时候挽起裙子、露出平时绝对处于裙裾掩护下的穿着吊带袜的腿,那漂亮的少年也并没有意识到他应该做些什么,而只是很温顺地提醒她“莫罗妈妈,您可不要着凉了”而已——这对于一个情场老手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不亚于无人问津的羞辱。
在多次的试探之后,莫罗妈妈逐渐失去了耐心,她断定这个向来温顺的好学生在风流方面简直就是一只呆头鹅,而决心一定要亲手为他开启情场的大门;于是在那一年十二月的某一天,借着天气寒冷、她的火镰打不着火的借口,她把路易喊到自己的小屋里,要求他帮助自己点燃炉子里的火。
这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路易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走进莫罗妈妈的小屋的,而这也确实是一件并不怎么困难的事情:火镰很快就打着了,火绒和干草被点燃,炉子里的火也就烧了起来。
炉子被烧旺之后,莫罗妈妈却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我的脖子后面好像有虫子在咬我。”这位风韵犹存的丰满女佣用一种娇滴滴的语调对少年说,毫无警惕的少年就根据她的要求走到她身后,为她握住那被撩起来的长发、同时认真地寻找那并不存在的虫子。
“莫罗妈妈,我没有看到有虫子。”在一番搜寻——当然了,绝不是莫罗妈妈所希冀的那种搜寻——之后,路易对女佣说,这时候天真的少年仍然没有意识到他落进了一个精心准备的陷阱:“也许您是弄错了,或者您需要一点香水。”
“这不可能,我明明感觉到了,应该是一只讨厌的跳蚤。”莫罗妈妈说,这位女佣以一种若无其事的态度拉过少年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褡上、暗示他应该把它解开来:“它肯定在这里面,你得帮我找到它,把它抓出来。”
“莫罗妈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会意识到不对劲了——即使圣埃蒂安的学监们再怎么严防死守,学校里血气方刚的学生们也总会有办法弄到一些外界的“禁书”,路易也因此不小心听到过一些学生私下里讨论该如何解开女人的胸褡、肩带和吊带袜,纵然对此懵懵懂懂,他也知道那是应该被禁止的事情——因此莫罗妈妈的这一举动无疑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让他只想立刻从这里逃开:“莫、莫罗妈妈,我、我让莫罗老爹来……”
“啊呀,傻孩子,你提那个倒胃口的老头儿做什么呢!”
女佣非常娇媚地抱怨,她可不愿意放过这个到手的肥羊:“你真是个傻孩子,我的上帝啊,你其实已经是个大人的了,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大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吗?”
“请、请您放开……”
路易几乎快要急哭了,他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女佣手里抽出来,然而平日里需要干活儿的女佣的力气可比他要大得多;不仅如此,女佣整个人都往他身上依偎过来,试图用各种手段来唤起少年的热情:“好孩子,难道你不想尝一尝快乐的味道吗?来,我教你……”
女佣的触碰让路易更加惊慌失措,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平时的宗教训诫起了作用,而让他在面临悖德境地的时候拥有了力量,但更大的可能是莫罗妈妈以为他必定会掉入陷阱而放松了警惕——他一把挣脱开了莫罗妈妈抓着他的手,然后从那个小屋子里跑了出去,任凭女佣气恼地在后头呼唤他的名字。
“我可得迟早让你再也跑不掉!”
离开那间屋子的时候,路易似乎听到莫罗妈妈这么对他说。
这简直是一个噩梦般的打击,从那天开始,不管莫罗妈妈再怎么寻找借口,路易也不愿意再踏足那个位于花园旁边的女佣小屋一步了。他同样想尽了办法想要避开莫罗妈妈的视线,不管上课还是下课都和其他人一起走,但这在增进了他和朋友们的友谊的同时并没有能让他避开女佣的阴影:女佣们是要为学生们清扫卫生、整理床铺、分发食物的,这不管哪一个环节都避不开莫罗妈妈的存在!
最深重的噩梦出现在1814年圣诞节之后的那一天,当时为了庆祝圣诞节的到来(同时也是为了向掌权的当局示好、以免被当作支持拿破仑的自由派分子),圣埃蒂安举行了盛大的庆典,那一天每个人都忙着参加庆典、祈祷和互相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