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爷的。
顾小易瞠目结舌,听着殷洛洛黑白颠倒地说了这么一番话,心头涌上了一句粗口。
“哦?死了?” 大祭司往后倒退了两步,前几日他算了一卦,南方丙丁火,卦象险恶环生,暗流涌动,有泽水枯竭的意思。
莫非,这南赤国,有亡国之兆?
殷洛洛坚定地点了点头,她笃信顾小易此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祭司似乎有些心烦意乱,背过身去,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许久,他那破锣嗓子又响了起来,“洛洛,你们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晚些再找你。”
殷洛洛微微蹙眉,继而又舒展眉头,带着顾小易欣然告辞。
爬山两个时辰,就换来大祭司三句话。顾小易觉得这笔买卖十分地不划算。
直到他在离开山洞的时候,余光不经意地从洞壁扫过,隐约看见一道淡淡的红光亮起,那轮廓,应该是一道暗门,顾小易十分确定。巧地是,那门上有一个暗槽,形状和顾小易衣襟之中的那块令牌完全吻合。
殷洛洛一走出洞口,就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每次进到玄水堂,都觉得里面的空气污浊不堪,闻久了头疼欲绝,幸亏这次大祭司只是在正厅前匆匆说了几句,要是进了内室,估计今天晚饭又要吃不下了。
顾小易看着下山的石梯明暗交错,小腿肚抽了一下,殷洛洛忽然把脸凑到他面前,粲然一笑,“你怕高吗?”
顾小易的预感总是跑得没有现实快。
殷洛洛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顾小易嘴里瞬间鼓满了风,大脑一片空白,完了,他头朝下直挺挺地坠落。
下一刻,他感觉时空仿佛静止了,周围的景物不断变幻,殷洛洛不知什么时候也跳了下来,脸上堆满嘲讽的笑容,“行了,睁开眼吧。”
时间好像一下子又动了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像个八爪鱼一般紧紧地扒着殷洛洛,他俩的身下是一只巨型的大鸟,正载着他们朝岛的另一侧飞去。
顾小易已经顾不得理会这鸟是从哪里来的,他头有些晕,双手到处摸索,想抓住点什么让他有安全感的东西。然后,他摸到了一个软软的,有弹性的,馒头?
呃,他动了动手指,这触感好奇怪。
“啊——!”殷洛洛的脸上扬起一大片红晕,转身给顾小易一个响亮的耳光。
顾小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摸到了殷洛洛的,胸部。
他的耳朵烧了起来。
然后,这只殷洛洛用符咒幻化出的巨鸟倏地缩回纸鹤的形态,顾小易和殷洛洛就这么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连着在草地上骨碌骨碌打了几个滚,顾小易终于停了下来,躺平在草地上,头上出现了殷果果的小脸蛋,黑漆漆的眼珠忽闪忽闪,“咦,你不是去见大祭司了吗,怎么从天而降?嗳,我师姐呐?”
“咳咳”,殷洛洛从旁边缓步出现,大家装作没看见她一头的树枝岔子和满身的落叶,低头喊了一声“掌事好”,四散做鸟兽状,就留下正欲伸手扶起顾小易的殷果果。
“哎?大祭司打你了?你脸上有个手印。”殷果果惊声叫了起来,然后就感应到身后散发着阵阵寒气,猛一回头,“姐,师姐,你是不是去掏鸟蛋了,你怎么不叫上我……”
殷洛洛一记犀利的眼刀,成功地堵上了殷果果的嘴。
“你,跟我走一趟。”殷洛洛恶狠狠地踢了顾小易一脚。
“走不了。”
“走不了?”
“我饿。我想吃馒头。”顾小易这句无心之话刚一出口,顿时反应不妥,果然见殷洛洛杀气腾腾,念起了咒语。
“姐!”殷果果忽然大叫起来。
“你闭嘴!”
“你后面衣服全破了,内衣露出来了啦。”
“噗!”殷洛洛现在知道刚才那帮弟子为什么一个个低头鼠蹿了。满脸的血ye顿时冲到了头上,一把揪着顾小易的领口把他扯了过来,“你是不是嫌活得太久了。”
顾小易看着眼前这张被树枝划得横七竖八的漂亮脸蛋,两人凑得太近,连对方急促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忽然间觉得有些尴尬,赶紧收了眼神,四下张望,刚好瞄见了殷洛洛散开的衣襟露出了一端银白色的鞭梢。
“啊,我就说你拿了白链。”顾小易闷哼了一声,想也没想,伸手就将白链扯了出了。没料到白链的握把钩住了衣服,他这么一拉,就把本来已经松散破碎的上衣扯开了。
“啊——”殷果果尖叫着扑了上来,把殷洛洛被扯开散落的左右两侧衣襟紧紧地抓在一起。
这一幕快得如同雷轰电掣一般,顾小易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殷洛洛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原地,转头看了看惊叫的妹妹,再低头看看破损的衣服,隐约可见亵衣。
“你,死,定,了。”殷洛洛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说话的气势很足,但实际上她现在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