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麟一旁看着,猛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顾小易不明所以,只觉得胸口一松,两股对抗的气息似乎瞬间消失,一阵冰凉沁入手臂。他低头一看,钺牙戟竟然变成两条细细的手环,缠绕在手臂之上。
这是怎么回事?顾小易想起了那晚陆培风的乌金戟忽然消失在空中一事,莫非,这些神器还会变幻形态?
“你要用它的时候它就会变回兵器了。”周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顾小易一脸好奇,“周麟你不要拿一件吗,我看这些刀剑都挺……合你的气质。”他把“挺值钱的”几个字吞了下去。
周麟哼了一声,朝外面走了出去,“快点,还有个人要处理。”
等顾小易后脚刚离开房间,那块巨石竟然又凭空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呐。”周麟的下巴一点,坐在墙角的陆培风哆嗦了一下。
“好了,陆兄,咱们别演戏了。绳子你不是早解开了。”顾小易摇了摇头,这人和苏晓棠果然是朋友,对自己的表演天赋有迷之自信,这绳子已经捆得松松垮垮,况且明明有神器护体,装什么大虾。
陆培风叹了口气,“顾兄,你还不如刚才下手再重点。”他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发现秘道,到那一队Jing兵的秘密行动,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护国公这次是铁了心,真的要反。
只是,苏晓棠知道多少?还有,她为什么要引自己进来?是信任自己,还是,赌自己不会去向父亲告密。
陆培风的心有点乱。父亲再迂腐,也是自己的至亲,可苏晓棠,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情同手足的朋友,偏偏父辈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自己究竟要何去何从。
陆培风揪下了一把头发,觉得自己好像要秃了。
“要不,咱们去问问苏晓棠吧,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顾小易仿佛读懂了陆培风心中的烦恼。
他自己也想问问苏晓棠,你究竟是把我们当猴戏耍,还是真有难言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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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将,都准备好了。”护卫一抱拳,向领头的林策报告。林策微微颔首,眺望西方。
今夜月明星稀,火星犯帝坐,月与五星自东而西逆入于太微垣,星轨异常,紫宫暗淡。
明日一早,天色未明之时,皇太后的灵柩就要启殡,皇帝高湛必将随行前往太庙,这也是皇家守卫军戒备最为薄弱的时候,成败在此一举。
护国公之前离开就是为了虚晃一枪,按照先前的约定,他会连夜赶回京都,一队兵马已经埋伏在郊外,届时他从外城攻入,内呼外应,一举擒下高湛这个暴君。
起风了,护国公应该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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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长城边境。海chao暴涨,淹没了大半海滩,波涛似乎带着怒意一次次地撞击城墙,黑暗中闪动着白光,海风怪叫着在低空盘旋,一切都像在寻找它们的牺牲品。
披盖着黑布的笼子静悄悄地放在一间上锁的屋里。
黑夜中有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外,从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门锁,一晃闪进了屋内。这人看了看眼前的笼子,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掀开了黑布,笼中的怪物感受到光线的变化,正要扑过去——
那人口中yin诵起古老的咒语,怪物一怔,立在原地。
剑光一闪,那人竟然一剑刺穿了怪物的心脏,蓝色的血ye从胸口迸发,怪物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倒地而毙。待那人抽出剑来,一个沾满了蓝色血迹的黑色不规则rou球匍匐在剑梢上被带了出来,rou球上密密麻麻的眼珠聚焦在来者身上,恶意四下流窜。只见那人双手高举起剑,口中yin诵之词不断。
黑暗的屋子中央忽然亮起一道紫色光芒,又渐渐暗了下去。
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
……
第45章 第 45 章
司徒昴着一身玄色夜行衣,黑衣仿佛要和夜融为一体。只见他匆忙向马厩的方向走去。远远地,他已隐约看见捧着软甲的小厮和白驳的身影。白驳就是先前他给苏晓棠传信的异兽,此物马身虎爪,食虎豹,可御风飞行三百里。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将军。”
司徒昴回首,微微皱眉,“居宽,找我何事。”来人正是营中的军医,跟了他十几年的陈居宽,当年苏灼坠马之后就是依靠他的妙手回春医治好的。
“将军,我刚才看见有人偷偷潜进那间木屋,就是您下午派人送了一个笼子进去的那间。”陈居宽身材微胖,小腹微凸,似乎是一路跑来找他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司徒昴脸色一变,略一迟疑,待他再次抬起头,满脸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一个笼子?”
下午是他的亲信副官将覆盖了黑布的笼子送入房内并派人严加看守,没有人知道黑布之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陈居宽脸上的两撇小胡子抖了抖,尴尬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