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前两个是大学里的初恋,长得都还行,但没钱没势的,当时青春年少,彼此只略微拉了拉手,连个吻都没接成。我说,这两个不算行吗?”步戾纳思索片刻,舔了舔嘴唇,饶有兴致地发了话。
嚯,连北斗七星都搬出来了,好大的架势!想不到平日里俗不可耐的花仙子,私底下居然豢养着一座偌大的“男”宫。既然如此,那就诓她老实交代与“来自星星的”男友们之间的情史好了,为避免遗漏,最好按照时间顺序来!拿定主意,颜鸢儿便亲切地劝导对方说,“真棒,分享一下你的北斗七星呗,我给你点赞!”
原来如此。颜鸢儿这才弄明白,步戾纳之所以拜托自己把楚夜轩调离对面的房间,并不是源于厌恶或者畏惧的情绪,而是“距离产生美”的原理使然。也就是说,步戾纳更希望对方同自己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唉,真搞不清楚夜轩人长得不赖是福是祸,回想起他被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楚蔷薇强逼着借种生子的一幕幕,颜鸢儿只感到心中隐隐泛酸,颇能同情这小子后来不择手段地把自己变强,然后对仇家施以残酷报复的所作所为了。话说楚蔷薇至今下落不明,保不齐已经遭到了她弟弟的毒手,即便如此,也是该着的。
“先等等,你说他当着你的面做了自我介绍?”颜鸢儿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仿佛掉进了神经遭受龙蛊毒素损坏的步戾纳给挖的坑里,心说有没有可能,脑死亡的楚夜轩真的苏醒了过来,时不时地偷跑到对门来拜访人见人爱的花仙子,同她一起探讨植物人和神经病的差别问题?简直荒谬,她这番话没法子教人相信!
“楚夜轩?他的确是叫楚夜轩……你一定是偶然听这儿的人说起过楚夜轩的事儿,所以才记住了他的名字,对吧?”颜鸢儿强装镇静地盯着步戾纳的眼睛瞧,判断不出对方现在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不光是自我介绍,还拜托我别的事儿。”步戾纳夸张地吸吮着糖汁,舌头和门牙摩擦发出“滋滋”的声响,“我说可以,但他叫我别犯急,说是等我养好身体之后会再来。你别说,这小子人长得不赖,看上去还蛮让人心动的……不过距离才能产生美,靠的太近的话,我心里反而有点不安了,还是远一点好……”
“他进来看我,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楚,夜,轩,楚楚动人的楚,夜半歌声的夜,轩然大波的轩。”步戾纳略显兴奋地伸手抓过牛奶糖,剥掉糖纸随意朝地上一扔,把乳白色的糖球飞快塞进嘴里,满脸幸福地受用起口中奶香的滋味来。
“没听人提起过,你又说之前不认识他,”颜鸢儿从裤兜里掏出一颗随身携带的牛奶糖,表情平静地递给步戾纳,继续追问道,“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楚夜轩呢?”
“你认识他?”颜鸢儿沉思片刻,把目光投向步戾纳。
“听你的,不算好了!你就从第三个开始讲,如何?”颜鸢儿鼓励地说,心想既然龙蛊幼虫必须要靠接吻之类亲密接触,才能顺利进入人体,既然步戾纳和前两个初恋男友仅止于牵手的情谊,便可放心地排除掉,省得不必要地浪费时间。要知道,今天可是周末啊,被邢英华喊到机构总部加班够冤的了,再要耐着性子听完精神病人长篇胡诌
自从被送到机构总部,这女人就一直被关在这间特别观察室里,绝对做到了与世隔绝,现在她坚持说自己不认识楚夜轩,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从看护人员或者别的什么人嘴里听到了楚夜轩这个名字,然后把这个名字跟她从房门窗格望出去唯一见到的人对号入座,而这个人恰恰就是楚夜轩。要不就是,刚刚进来替她祛毒的崇小龙告诉她的?这也不应该啊,那小子没理由借着治疗的工夫跟她掰扯这些!更何况,即便步戾纳知道楚夜轩是谁,也派不上任何用处,因为她人尚且留置在观察室,人身自由,包括举手投足,都处于机构的严密监控之下。
☆、蔚为壮观的七男子兵团
“那是当然!知道什么叫众星揽月吗?”步戾纳眨巴眨巴眼,理直气壮地答道,“我是皓月当空,他们就是星光璀璨,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六颗……楚夜轩只能排第七,加起来刚好凑足北斗七星!俊男帅哥来来往往,前仆后继,让人滋养不断,感觉真是好极了!”
“来你们这里之前,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步戾纳心如止水地答道,嗓音润滑而流利,“住进这个房间以后,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楚夜轩。”
“那倒不是。”步戾纳神经兮兮地左右摇摆起脑袋来,直晃得花枝乱颤。
这花仙子,光初恋就有两个,相当有范儿啊,真够特别的!
“除了楚夜轩,你身边的男人肯定也是个顶个的不错吧?”颜鸢儿判定步戾纳陷入了严重的情感虚幻状态,估计这就是崇小龙所说神经受损的后遗症,虽然不清楚这种分不清现实与想象的状况还会维持多长时间,但继续无谓地把楚夜轩牵扯进交谈中来,显然绝非明智之举。正好步戾纳把话题说到男人赖不赖上面,索性就坡下驴,跟她聊聊男人那点儿事,看看能不能从中寻着点蛛丝马迹。
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