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宣气得暴跳如雷,瞪了他半天最后气冲冲地走了。
等人走了,陆瑾瑜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得一通乐。先前的不爽一扫而空,心情十分畅快。
乐完没一会儿,扭头就看到温如许站在沙发后面看着他,眼中藏着揶揄,“逗小孩儿好玩吗?”
陆瑾瑜嘴角僵了僵,“好玩啊,怎么不好玩。”
温如许摇头失笑,在他身边坐下,“好一点了吗?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
“不用。”陆瑾瑜说:“来都来了。”
又坐了一会儿,在他们即将撒网的时候,陆瑾瑜也到甲板上去看了看,网刚投出去没一会儿,忽然听到几声海鸥啼叫。陆瑾瑜心头一跳,扭头间看到数只海鸥朝他飞过来,他下意识地躲闪,噔噔噔几步就跑回了船舱。
甲板上的几个人愣了一会儿就都笑了起来。
撒完网之后,大家就都回到了船舱,余问尘走到陆瑾瑜对面坐下。
“你怕海鸥啊。”
“……”陆瑾瑜一阵无语,听到后面的徐宣十分不屑地‘嘁’了一声。
“是恐鸟症吧。”萧策说,他可是听说了陆瑾瑜在雾岭县被鸡追的事儿。
反正也瞒不过了,陆瑾瑜索性承认了,“嗯,看不了尖嘴动物。”
余问尘笑了两声,看到陆瑾瑜脸色有些尴尬,便又摆出大哥哥的模样安慰道:“没事儿,怕鸟算什么。是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是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策也点点头,看着余问尘揶揄道:“就比如你怕蛇,看到蛇会叫妈妈的那种。”
余问尘乜了他一眼,“啧”了一声,“怕蛇不是很正常。”余光瞥见前面端着牛nai走过来的温如许,忽然压低声音说:“你想知道温二怕什么吗?”
“什么?”陆瑾瑜忽然有了兴趣。
“蝴蝶。”余问尘不太理解,“奇怪吧,越是好看,就越怕。小时候还被蝴蝶吓得不敢去花园。”
他又说:“所以说人的恐惧千奇百怪,没什么好丢人的。”
蝴蝶。
这两个字让陆瑾瑜心头一震。
害怕蝴蝶的确是有些小众,但陆瑾瑜却觉得有些熟悉,他印象中听谁说过自己害怕蝴蝶。
温如许已经走到他身边坐下,将热牛nai放在他手边,“在说什么?”
“没什么。”余问尘猛地摇头。
温如许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在陆瑾瑜身边坐下, 正好隔开了萧策。
“牛nai喝了。”
“哦。”陆瑾瑜还有些失神,呆呆地喝了一口牛nai,嘴边留下一圈nai渍。温如许神色自然地抽了张纸巾替他擦了擦。
余问尘一脸的没眼看,朝着萧策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去了另一边。
陆瑾瑜愣愣地盯着温如许俊美的脸,他用视线描绘了一遍他的眉眼,鼻梁,还有眉尾那颗小痣。忽然想到了温如许书房里的那个夏令营纪念勋章,被他遗忘的尘封记忆好像随之被翻开。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他忽然问。
温如许:“什么?”
“在国外的时候。”陆瑾瑜想不起来具体的情况,但他在这一刻的确是觉得温如许很是面熟,“在博哈特昆虫博物馆。”
温如许眉梢一挑,不予置否。
陆瑾瑜脑海里只有个大概的印象,因为害怕蝴蝶而想起来,他在参加完昆虫博物馆时,的确是在蝴蝶馆前面遇到一个怕蝴蝶的亚裔小姑娘。
那时候他最先从博物馆出来,迎面碰上一个正在哭的七八岁的小女孩儿。面面泪痕,不停的抽噎。年少的陆鱼以为是走丢的小女孩,善心大发走过去好心安慰了一番。他以为是中国人,用中文说了半天,小姑娘没给反应,反而越躲越远。陆鱼耐着性子又用蹩脚的英文磕磕巴巴安慰,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最后还是忽然出现的一个高个的少年看不下去了,用英文问清楚状况之后,打了通电话,没过一会儿就有一对神色着急的年轻父母过来将小女孩儿带走了。
人走了之后,陆鱼当时还用英文问了一句:“Why she cry?”
高个少年低笑一声,用中文回答他一句:“她害怕蝴蝶,却又想看看它的美丽。”
陆鱼没来得及惊讶旁边的人是中国人,就被同伴叫走,很快就将这个小插曲忘记了。
一直到和温如许再次相见,他也没能想起当年这个偶遇。
“原来你这么早就注意到我了。”陆瑾瑜心里一阵窃喜,他看着温如许说:“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温如许无语地看着他,正想说“那时候你才十五岁”,却又在看到陆瑾瑜璀璨的笑容时改了口:“你可以这么认为。”
严格来说和陆鱼的初遇算不上情根深种,但的确是给温如许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毕竟如果不是这个偶遇,之后他也不会对电视里的陆鱼多看一眼,多一份关注;更不会在回国之后一看再看,直到再也移不开视线,看进眼里,看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