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做趴了,洗干净屁股就睡了,秦宜一觉到中午才起来。
堡垒有高墙挡着,天色比在B区还灰暗。
一睁眼还以为天黑了,秦宜肚子咕咕叫,挣扎着想起来突觉身上重得像压了一座山。
只剩个脑袋还能动弹,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几乎被层层叠叠的黑色制服衣裤给埋了。
怎么回事?安加又发情了?突然做窝?
纳闷地挖开衣服把自己刨出来,秦宜刚坐起来就看到安加背影强硬地沉默坐在床尾,他余光一瞥——“子,子审?!”
差点没破音。
在安加正前方,游子审正笔直地站在安加卧室的电视柜前。
游子审下颌高高抬起,纤长漂亮的脖颈上——
正驾着两把极其锋利的长刀。
长刀雪色的刀刃交叉,正紧紧扼在游子审的咽喉处,哪怕他只是做个吞咽的动作,凸起的喉结就会被刀锋立刻剐蹭掉落。
两把长刀将昂贵的电视屏幕插了个对穿,银亮的刀刃被高温电流熏黑,冒着浅色的灰烟。
游子审颈项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有了一圈血痕,鲜血流到刀刃上,顺着刀槽汇聚成两条红线。
他的双手也被两把短刀分别钉在电视柜上,整个人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呈现出一种投降的弱势。
听到秦宜的惊呼,游子审因为恐惧而微微扩散的瞳仁才重新聚焦,冰蓝色瞳孔艰难地挪向秦宜。
“怎怎怎怎,怎么……”看懵了,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才好,秦宜舌头疯狂打结:“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声音,安加也回过看他,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庞上面无表情,呈现出一种充满杀意的沉郁,秦宜眼尖地看到——安加手上握着一把漆黑的轻弩。
弩箭在弓弦上蓄势待发,黑色的箭簇上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光泽。
箭尖直指游子审的头颅。
“有话好好说!!别打架别动刀!!”秦宜头皮都炸了。
顾不得浑身的酸痛,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衣服山跑向安加,“老大不小的Alpha了,不要跟Omega计较!!”
他不跑还好,刚跑了没两步,安加怔怔看着他脚下被踩瘪的山包,绿色的瞳孔居然无声地落下泪来。
两行清泪顺着挺直的鼻翼落下,摇摇欲坠地缀在下巴上,鬼火似的冥绿色瞳孔霎时间模糊成委屈的青绿色,变成两潭汪汪的春水。
很快,眼泪便顺着下巴啪嗒啪嗒打在床单上。
安加形状凉薄的红唇被泪水浸shi,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似乎因为过于委屈而说不出话来。
一向稳重冷静的男友突然委屈成这个模样,甚至还哭了,人都被哭懵了,秦宜连忙一个滑步滑到安加旁边:“别哭别哭……你——啊!游子审!”
他视线略带绝望地在安加和游子审间来来回回,最终哀嚎一声,顶着安加的眼泪硬着头皮走到了游子审面前,连忙握住两把长刀刀柄:“忍一忍!”
顶着被两把刀架住的剧痛,游子审从嘴里冒出咬牙切齿的几个气音:“就你他吗……”
破空声起。
游子审抖了一下,眼睛微微一坠——在他小臂往上半厘处,钢制弩箭将饱经摧残的电视射穿,正饱含杀意地钉在屏幕上。
肩侧厉风刮过的感觉还未散去,秦宜的目光和游子审一齐挪向那根颜色不详的弩箭。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秦宜忍不住发起抖,他转过身,梗着脖子挡在游子审面前:“安加……这个玩笑不好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安加没有回话。
他面上挂着两行清泪,冥绿色的瞳孔深得仿佛没有情绪。只静静地看着挡在游子审前面的秦宜,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弩箭,踩住弓弦,将漆黑的箭簇插进含口,抬起手臂。
轻弩指向了秦宜的眉心。
眼前的Alpha陌生得不像记忆里那个外冷内热的爱人,被箭簇上冰冷的光冻到,秦宜哆嗦了一下。
“安加?”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安加的名字:“……你认真的吗?”
游子审盯着箭簇,吞了一下口水:“易感期……”他哑声提醒道:“封向进易感期……!”游子审的尾音不稳地颤了一下。
因为在他话落的瞬间,一根弩箭擦着秦宜的太阳xue,贴着游子审的下颚插进了电视。
秦宜脑侧的黑发被割断几缕,被劲风打得纷乱,飘了许久才簌簌落下。
有几根落在游子审的鼻子上了,有点痒,他低头看着秦宜的后脑勺,吸了吸鼻子。
安加重新给弩箭上膛,继续指向秦宜的眉心。
秦宜和安加都没有说话。
游子审只能看到秦宜布满印记的白色颈项微微发起抖。
秦宜再次反过身,握住两把刀柄,从中向两边用力分开。声音有点哑:“子审,你忍一忍。”
但他力气不够,根本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