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封宅里晚上有鬼这个耸人听闻的事后,梅子就匆忙离开了。
熟知剧情,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秦宜看向窗外,想借天色看看几点了。
秋日昼短,天色陷入灰蒙,堡垒的高墙压在隔壁,阳台往外便是一片鸦黑,只有高墙上探照灯打下来的圆亮光斑在玫瑰花田上偶尔一闪而过。
楼下闹哄哄一片,麻将在桌上推拉的碰撞声,暧昧的呻yin声不绝于耳,应该是那些Beta吃完饭在娱乐。
隔着门都听得心烦,秦宜不想下去掺和,想到今天要下雨,还有一夜要熬,刚准备躺下去,就听到阳台的玻璃门上传来几声噼里啪啦的声音。
几滴豆大的重雨砸到门上变成水花,几乎是眨眼功夫,魆风骤雨滂沱而下,明净的玻璃门上汇满了溪流似的水径。
虽然大部分是心理作用在作祟,但秦宜立刻就感觉手腕脚腕上隐隐的痛感霎时间放大了数倍。
先是一阵骨头被冰柱了似的麻,然后就是冰锥在血rou骨缝里凿动的疼。
浑身滚烫,嘴上的皮都被高烧燎得干裂,内里的血rou却在结冰,冰火两重天,秦宜听了会儿外面刷刷的雨声,看向脚腕上绷带和失去药效的膏药,语气怔愣:“惨了,忘了提醒游子审帮我买热贴。”
语毕,他哆嗦着裹紧床上的毯子,用冰凉的手捂住冰凉的脚腕,捂了没过五分钟,直接就被痛哭了。
情感上已经习惯了,但生理上身体受不了,痛得失了智,满脑子都是想找男友给他捂捂手脚,秦宜裹着毯子从床上翻下来,走一步打十下摆,整个人宛如只幽灵般飘向了安加房间。
一打开门,秦宜就目标明确地直飘衣帽间,把整理整齐的衣服全数扒拉下来,像只笨鸟做窝,身上胡乱裹几件,衣柜底胡乱铺几件,然后窝成只冻鸟僵缩进了窝里,流着泪珠子闭上眼。
……
晚上21:19,安加回到了封宅。
没带伞,防水的防护袍也没拿,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得透shi,浑身上下连着发尾都在沥水。
黄色亮光,热闹气氛从门缝透出来,混杂着各种信息素和玫瑰味的空气穿过大雨连绵的水汽涌进鼻腔,安加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拿起酒壶往喉咙咕咚灌了几口。
他将壶口对准鼻子,嗅着辛辣酒气,一脚碾碎簇拥在脚边的玫瑰花枝,绕着别墅走了半圈,生生踩出了一条瑰色花汁浇成的红路,最终停到了别墅后门。
脚下发力,把落花踩进黑土几寸,往上高高一跃,安加稳稳落在了二楼房间的阳台。
阳台被大雨浇得蓄起水池,隔壁封南的房间亮着灯,将些微暖光折到池面,池面被大雨打得零散,只能反射出Alpha高大沉默的破碎倒影。
房间里黑洞洞,只有闹钟上的绿色数字亮着,安加向后捋净头发上的雨水,脱下滴水的制服拉开门走了进去。
他没开灯,之径直走向床头柜,将冰柜打开重新拿了壶新酒,刚拧开盖子,安加目光就停在了衣帽间的门口——一小截布料夹在门缝,导致滑门半开。
站了没几秒,脚下已经积起一滩水,透shi的白衬衫紧巴巴贴在身上,半透明的布料勾勒出分明的rou色肌块,安加解开扣子,长腿几步迈到衣帽间里,按开了地灯。
地上亮起一圈白光,只见一条薄薄的橘纹毛毯被门夹得拖拽在地上,延着它死不瞑目的方向看去,是半掩的衣柜门。
安加听到了衣柜里传来了不稳且轻浅的呼吸声。
是那个Beta。
安加叼住酒壶,并起的指缝现出刀锋薄利的刀片。
正好送上门。
似是觉得轻松到有趣,他显得颇为残酷地浅浅一笑,拉开柜门,看见了躺在柜底的Beta。
衣柜底是由他衣服搭成的窝。
中间窝着“鸟”。
Beta把他的制服盖在身上,睡成了一只虾米。
怎么的,Beta也有发情期做窝的习惯?
安加蹲下身,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似乎是太瘦弱了,Beta整个人都被过大的黑色制服盖了进去,只露出了半颗毛绒绒的黑脑袋。
Beta睡觉时眉毛蹙得很紧,睫毛缀着水汽,眼尾和鼻窝还有未干的泪痕,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甚至有点伤心。
安加掀开布料坚硬的衣领,将Beta的脸和颈项露出来,捏住那细瘦的下颌抬起来,露出咽喉。
和全息影像不同,指尖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真实的温度和触感。
真脆弱。
将指间的刀片贴到Beta颈项的大动脉,安加绿瞳平稳地审视着那张普通平常的脸。
因为疼痛,Beta的牙关咬得很紧,腮帮鼓起了个微小的弧包,肌肤薄得像张一戳就破的纸,咽喉也脆弱得不可思议。
甚至根本用不上工具,安加收起刀片,一手握住Beta的咽喉,指根关节抵住那颗凸起的喉结,轻轻摩挲了几下。
只要他轻微用点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