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却看到了一个比他更加早到的倩影———是少年的女朋友。
冬夜的寒风很累，他出门的时候忘了穿外套，可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盯着那个门口，盯到少年出来，搂着那个女生一起笑着往前走，盯着跨年的钟声响起时女孩子踮脚在少年脸上的一吻。
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他和刑立成说了晚上不回家，也暂时无处可去，只能拖着僵硬的身躯回了那个少年曾经强要过他的寝室，多了很多霉味，难闻得他胸闷。
一条信息跳出来，是少年的新年快乐。
蛋：被从婚服店拉走的小老师
何新德在宿舍里躺了三天，埋在被子里睡觉，饿了就出门找点吃的，像个游魂一样过了一个元旦。
中途原熙一直发信息过来，他每一条都仔细看了，但没回。
刑立成发过来新年祝福，顺便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说元旦之后会回家住，那边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只说等他回来要和他聊一聊。
何新德不知道他要聊什么，也不在意他要聊什么，刑立成爱他，他把刑立成当作最合适的结婚对象，各取所需。
如今，他爱上原熙，爱上了像火一般的热烈少年，对于刑立成如水如玉的温柔竟有些不耐烦起来。
少年有了与自己同龄的爱人，怎么还会把无趣古板，又拼命将他向外推的老师放在眼里呢？
他能抓住的只有刑立成了，刑立成的温柔似乎可以无限索取一般，他回头就能看到，他也把这份温柔当成了理所当然。
于是他回了家，刑立成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便坐在客厅里等他。
刑立成回家打开灯，看到客厅坐着个人差点吓死，一看是何新德，暗自庆幸还好今天没把阮扬带回来。
见何新德脸色不好，他走上前问了句：“新德你在家怎么不开灯，怎么了？”
“立成我想跟你聊聊。”
刑立成帮他拿水的手一顿，转身有点释然：“我也正好想找你聊聊。”
他今天刚去挑了一枚戒指打算送给阮扬，给他一个承诺，不想再让战战兢兢的小兔子担惊受怕，委委屈屈地躲在角落里。
他放弃了何新德，他爱上了阮扬，爱上了能够永远给他回馈，哭着要他爱要他喜欢的小兔子。他对阮扬的喜欢，从身到心，有怜惜也有心疼，爱他的骚浪也爱他的坦然，更爱他的毫无保留。
阮扬的出现完完整整填满了他，完完全全超过了他对于何新德的执念，让他甚至觉得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太傻了，可要不是这几年，他哪儿能遇到这么可爱的阮扬。
“新德，我们…”
“我们结婚吧。”
“啊？啊！结婚！”
“对，你之前不是已经筹备过一段时间了吗？”刑立成以前跟何新德求过婚，不过没成功。
“是，可是…”
“你不愿意吗？”何新德没想到刑立成会拒绝他，那股委屈劲儿又涌了上来。
刑立成对着这种要哭不哭的表情最心软，阮扬就经常露出这种表情，他脑子一抽，居然就没辙了，安慰了几句，把何新德哄去睡觉了。
那几天何新德见天儿缠着他，他一边准备着给阮扬的惊喜，一边应付着何新德。
那天何新德约他吃午饭，他想也是时候快刀斩乱麻了，欣然赴约，打算把事情全给说清楚，何新德打也好骂也好，反正他就是要跟阮扬在一起了，让他光明正大陪在自己身边。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见到了低着头又在不开心的小兔子，在何新德面前像是矮了一截儿似的，眼下都是黑眼圈。几天没见他这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又怕他想些有的没得，要不是还有人在，真想抱进怀里疼一疼。
何新德要去选婚服，阮扬这边不知道为什么闹着脾气，刑立成夹中间为难，先把小兔子哄好了再说。
何新德进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拍照，发朋友圈，这是他以前最讨厌的事情，现在却成了他最好的报复手段。
报复谁呢，他也说不清，对于在意的人来说是报复，而对于不在意的人，不过是手指一滑的过眼云烟。
他最近越来越疯狂了，在少年不知道的地方，想让少年吃醋在意他，想让少年回到他身边，他不在乎什么学生老师的身份了，也不在意那些世俗眼光，爱到了极致，爱到了偏激，也许他骨子里就是个偏激的人。
他从不会少年的信息，他只想逼着少年主动来找他，逼着少年表态，他在赌。
就在他拍下一张白色婚服照的时候，少年满头是汗地冲了进来，还是那一身半旧不新的校服。
“老师，你要结婚了？”
何新德点头，藏在眼镜后头的眼闪过一丝精光。
少年扑过来，把他嵌在怀里，紧紧拥着，还能闻见令他颤抖心动的尘土和汗水味。
“我不想让你跟他结婚，老师，我没有你的男朋友优秀，可是我真的喜欢你…”
“你喜欢我吗，喜欢的要把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