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正视
直到容纪醒来那天﹐他才知道人是进了医院。这时候他思绪再混乱也不会不明白事情有多严重﹐二话不说打了车就到了他所在的医院。
还好这家医院是毕家的﹐自然也是最好的病房﹐所以容纪刚醒来不久就终放不管一切的哭了半天。身边也没有别人﹐只有可可和鹰。
而其他不相关的人﹐自然也没有进去病房内。
所以毕傲风来的时候﹐近乎是跑进去﹐也没有几个人认得出这个久不出门的男人。自然就被拦在门外﹐所以他听到那一阵近乎是失控的哭泣。他才不管一切的推开拦住自己的警卫﹐那几个保镳不是他的对手也拉不住他。
倒是花了点劲才能进内﹐所以男人一身狼狈的推门而入时﹐错愕尽是其余二人的脸上。床上的男人像是受了不知多少委屈的在抱着自己的唯一能屈膝的腿在哭﹐另一只因为受了伤被吊在床上的架上。身上本来满身的肌rou没有平日那样硬实﹐软软的倒让他看上去有种柔弱。
那像是很久没有哭过的哭声变成了一种低声的吞咽﹐他还是低着头﹐没有看到进来的人。他已经什么也不想管﹐不想理。他本来不该放下防备的﹐本来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样一面的。
只是﹐他已经真的太累了。他的软弱本来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见﹐但是他该是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了。他实在已经不想装平日的强悍﹐累了﹐他是真的累了。
可可和鹰自然识趣的退下和回避﹐所以当容纪感到有人抱住自己时也没有抬头﹐只是发抖得更利害。直到他感到自己的颈部被一阵的细吻一点一点的爱抚着﹐他才抬起了头望向抱着自己的主人。
他的眼睛由吃惊到惊讶到失落大概十多秒的时间﹐倒是快速的望向天花板竭力的把本来还想要流出来的眼泪都逼回去。但是这样的事又怎会是那样容易?
"主人。"又是用医院服抺了抺自己的泪水﹐早已哭得沙哑的声音还是弱弱的叫了一声。头又是垂了回去﹐完全不敢也不想正视对方。
毕傲风没有想过自己的小猫这样子﹐没有平日的锋芒也没有平日的从容。似乎只有一种害怕﹐一种他没有想过会在他身边看到的情感。他很清楚这种害怕失去的伤感﹐他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已经拥有很多。
他还不明白﹐自己就是他的一切。
失神了一回﹐毕傲风才发现容纪似乎只是叫了一声就静了下来,而且安静得有点像是消失了一样。容纪见叫他没有反应习以为常的以为自己主人没有打算理会他﹐就闭上了嘴不说话,像平日一样把自己缩小把自己的存在感抺去。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的待着。悄悄的感受着自己主人不知道是为什么的拥抱。这种感觉﹐他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感受到。还是好好的珍惜﹐好好的记录着。
他不想自己主人知道自己受了伤﹐他不想解释这伤是怎来的。他们都清楚﹐没有人能在毕家城射伤毕家家主。他不想他知道﹐自己查了他的病况﹐更不想让他知道他和任家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毕傲风还是抱着容纪﹐他就贪婪的想要多感受一下这种温度。他清楚﹐这种的事不会可能再发生了。
"你胆子不少哦。"毕傲风的话在容纪的耳边响起﹐容纪误会是说他还在他怀中的事就小心的滑了出来。毕傲风以为他不想被自己抱着也松开了手﹐有点尴尬的走到床头倒水去。
容纪不爱护自己一般的强行把自己被吊着受了伤的腿提起﹐然后忍着痛翻身下床。动作利落但自虐得很﹐流水一般的重重的跪地。毕傲风听到身后那一声简直是吓坏了﹐心内又是一阵的紧凑的疼痛。
"你是疯了吗?"也不管一切的把人扶起﹐拉回床上。那种的扯动又怎会不伤到已经重新发炎的伤口。
他本来就是中了枪﹐草草处理就跑到自己主人跟前﹐那时候他是连子弹还没有取出来。是后来他昏晕过去﹐被任家那小子送去医院才动了手术。然后本来该在医院休养的他﹐还是一天一天的硬撑下去﹐一天一天的待在他的跟前。
毕傲风这时才留意到这伤口的位置﹐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的皱了皱眉。
枪伤?
这小东西竟然暪着自己?
他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刚中枪的﹐这几天他的思绪混乱﹐但是还是隐隐的嗅到一阵血腥味。本来他还以为是容纪被他打过的地方破皮了﹐但是现在想想﹐这东西是故意没有在自己面前站起来过。细看了看﹐还什么看到这小猫手臂上不少针孔﹐明显不是这三天才注射过的药物。
这伤恐怕是不是这几天的事。
"说﹐这是什么时候中的枪?"不太冷静的声线﹐混身发抖一样的男人似是想要杀掉任何伤了他小猫的人一样。
容纪没有回答﹐他不敢告诉他。
他只是低低的垂着头﹐头昏脑涨的接过了主人递来的水。而毕傲风却没有像平日一样的凌混﹐相对的清醒。
"不说吗?"男人的手轻轻的摸上了他的后脑﹐温柔的指尖穿梭着粗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