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声音,接连成一串。
一群骏马连着一条奔腾而过,蹄踏之处,皆是烟雾弥漫,飞尘四溅。
细看它们的背上还坐着人,身体半伏,嘴里发出“驾、驾”的声音,长鞭鞭笞着马的屁股,疼痛刺激得马匹飞驰得更快。
“吁——”
“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吧。”温润如玉的嗓音,如滚珠落玉盘,叫人听了之后耳朵发痒。
说话的人长身玉立,雪衣玉冠,殊容鹤姿。
这位正是当朝有名的状元郎,连中三元,金榜题名。走马游街时,万人空巷只为去看杀玉郎,掷果盈车。
只他如今眉心微微拢起,浑身笼罩着忧愁,眼神看向的也是京城方向。
下属知他一心想要快速回京,只得宽慰对方:“大人不必忧心,此地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大家赶了这么久的路,中午休憩一阵,下午养足Jing力,不过半日就到了。”
玉淮南双手负于身后,一脸沉痛:“我已经没有护住老师一家,现在自然也得尽一份力照拂老师的遗脉。”
大魏朝的读书人皆知状元郎的老师是当今丞相,为人正直品性高洁。
而丞相出事也是jian佞臣子蓄谋已久,特地趁着丞相门生外派地方下察工作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丞相拉下马。
众人皆惊,但他们背后站的是这个王朝的统治者,待反应过来后已经晚了。
现如今也只有堂堂正正光风霁月的状元郎敢以一己之力对抗皇权,不怕责难,一心想要帮助温家了。
下属也是同样悲痛一番,心想着当今皇帝不思进取、对百姓漠不关心,就算他主子有心也无力,更遑论去保住他人了……
皇帝大概率是听不进去,可能还会迁怒对方。
温尤早晨醒来,除了腰和肚子微微有些酸软,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难受的。
被子都是干爽温暖的,身上也已经上好药了。
这药分别上了两次,第一次刚上好某个刚开荤的狼崽子就忍不住了,又双眼泛着绿光把他吃了一遍。
刚抹好的药被yIn水冲洗殆尽,自然是不行的。等温尤迷迷糊糊实在困的睁不开眼时,萧少衍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他,然后轻柔地给红肿的伤处上药。
他沉沉的睡下,一觉睡醒也没见旁边有人——萧少衍应该是早早的就离开了。
念在他刚接完客,老鸨也没催着他要做什么。
况且只有白天养足了Jing神,夜晚才能拿出更好的状态为她赚钱。
温尤还不知道的是,萧少衍财大气粗的直接包了他一个月。本月内,除了对方谁都不能碰他。
一个月过后,京城重新洗牌,自然不需要再包人。直接化身土匪,将人抢回去做老婆就是。
温尤这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天光明亮,他在香软的被子的拱了拱,依依不舍地穿衣起床。
因为肚子饿了……
“主子,玉淮南进京了,现在应当在面圣。”暗处的黑衣人拱了拱手,恭敬报告着。
萧少衍旋转着手中的茶杯,由衷感慨道:“他还真是忠心。”
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想必皇帝老儿容不下他。这么火急火燎的,估计也是为了民生大事,呵。”
下属点点头,又道:“京城的难民增多了,各地也有大大小小的难民群众……”
这也是朝廷横征暴虐、百姓又遇灾荒饥年,民众实在存活不下去的真实写照。
萧少衍眼神复杂,他家在边境将百姓管理得极好,众人皆道边疆困苦,实际上边疆的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而他们现在也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出手相助,只能暗中谋划,静待良机。
下属继续去监视玉淮南的一举一动。
不过半个时辰,这人又回来汇报。
“主子预料的不错,玉淮南被皇帝杖责,现已出宫了。”
萧少衍摸了摸下巴,拊掌叫好:“这蠢货硬是要逼着身边的人反呀。不过这样倒好,方便我们去拉拢这状元郎。我们这些三五大粗的糙汉子,最缺的就是文臣了……”
“对了,他因何事受罚?”
“听说……是为了他的老师温丞相翻案,再不济也要为温丞相的幼子求情。”
萧少衍脸色骤变,神情古怪起来。
下属还在继续说着:“玉淮南应当是上过药了,一出宫就往生还楼的方向去了……”
他絮絮叨叨什么萧少衍已经听不进去了,手中握着的瓷杯微微裂开几道缝隙,茶中飘浮起氤氲雾气,麦色手背筋脉凸起。
那这玉淮南,岂不是和尤尤关系特别亲密?
无端的,萧少衍觉得自己头上顶了一片绿草。他赶紧吩咐人备马车往生还楼赶,一出门又注意到车夫今天穿的一身绿衣裳。
萧少衍面上又是一黑。
温尤走在院子里消食,在青楼就是一点不太好——没有人身自由。
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