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封家几乎包揽了新城的娱乐场所,但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涉足,贾政要当然不会蠢到选一处封家旗下产业见面,最终定下新城的忘忧居,忘忧居地处上城区的黄金地段,虽不是闹市区,却可临湖观景,很是雅致。不少有头有脸的人都爱约在这里见面,一来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小姐少爷,二来有心人避开封家耳目多会选在这里,因为这里是周磬父亲投资的,在商言商,只谈钱反而口风紧。
马善人如约而至,贾政要已经等在了约好的包厢内,点了上好的茶,等着他。马善人一到,贾政要就起身迎过去,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马善人多日来遭受到的冷遇,也在贾政要这里找回点温暖。
两人各怀鬼胎,一会儿谈茶香,一会儿谈景好,一会谈曲美,就是谁也没主动提及要事,马善人不急,他本来也不是真的要和贾政要合作,只不过做个样子给封家看的,贾政要似乎也不急,像是笃定了马善人走投无路,必能谈妥,两人就这样聊了许久,在一旁斟茶的茶艺师小心地伺候着。
可惜,一个钟头过去了,两人灌了一肚子茶水也没聊出个所以然来,马善人年纪大了,尿频,只得起身入厕,茶室自有暖箱不觉得寒冷,可前去的小径却有些凉意,贾政要好意叫人送了自己的外套给他,马善人也没客气,披上贾政要的外套穿过设计成九转回廊的小径,跟在身后的保镖,发现马善人忽然停住了脚步,双腿发软,裆下竟然不受控地淌出尿来,还没等保镖反应过来,马善人整个身体向前扑倒,血色顺着身体流出来,保镖掏出枪,四处张望不见有他人,只得伸手去翻看马善人的身体,只见胸口被枪击中了,几乎没了呼吸,他立马大喊,催促报警和叫急救。闻讯而来的贾政要也在保镖的陪同下,站在远处观望,一张老脸吓得惨白,果然,那帮人是一定要杀他“明志”!贾政要紧紧抓着身边的保镖,当成救命稻草。
在虞枭的住处,三人尴尬地用过晚餐后,虞獍没有离开的打算,虞枭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今晚住这儿吗?”
虞獍正低头看着手机,随口说:“嗯。”应声完,又抬头看了一眼周磬,“他也住这儿?”
周磬哪里会再被虞獍惹怒,玩笑着对虞枭说:“不如今晚去我那里?”
虞枭听出周磬是在看玩笑还没来得及开腔,虞獍直接回绝了:“你去哪里我不管,我哥今晚不能走,我不放心。”
虞枭一听虞獍这话,恐怕不是跟周磬抬杠,怕是真有什么特殊情况,拍了拍虞獍,借着给他收拾卧房的名义,把虞獍带进客卧,虞枭低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虞獍半真半假地告诉虞枭,他得到消息,今晚那帮人可能会有行动。这个理由彻底说服了虞枭,他也能理解虞獍为什么一回新城立刻就来了自己的住处。虞枭能理解虞獍的一番苦心,可周磬就未必了,他只得两边哄着,思索片刻才坦言:“周磬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你以后别像今天这样跟他说话了。”
“你信他?”虞獍直指核心问题。
“嗯,我相信他不会威胁到我的安全。”虞枭安抚地拍了拍虞獍的肩膀,“虽然很难说清楚,但我心里明白。等你恋爱时,大概也就会理解了。”
虞獍想道:刚才与周磬交流,观察他不似蠢人,若真和那帮人有牵连,也不会几次三番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虞獍轻点头,暂且接受了他哥的解释。
虞枭又回到客厅找周磬,看他正摆弄着留声机,听到虞枭出来,扬起手里的黑胶说:“我给你带了另一张,我喜欢的歌。”
看到周磬这么善解人意的举动,虞枭颇为诧异,本以为还要好言好语地宽慰受了委屈的男友。虞枭靠过去低声地解释:“我已经跟他谈过了。”
周磬似笑非笑地反问:“那今晚去我那儿吗?”
虞枭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他很少在这里过夜,今晚更不是因为你在这里。小磬,我代他向你道歉。”
周磬收起刚才戏谑的表情,抱住虞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是不介意他听现场,就怕他受不了刺激。”
虞枭可没料到周磬能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戏自己,哭笑不得,压低声音:“你太小瞧我弟了,他们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听到这话,周磬忽然想起邵信柏提到过虞獍“不举”的传言,周磬更忍不住多想,这虞獍该不会真的只对虞枭有“性”趣吧……
可这种话又不可能直接问出口,虞枭看起来毫无察觉,周磬不由得放开了虞枭,专注的眼神看着他:“虞枭,我只是觉得在你们面前,我像个外人。”
虞枭还不算太笨,体会到自家男朋友这种恋爱初期惯有的独占欲,他正准备身体力行地全方位宠一宠周磬,虞獍很没有眼色地从客卧走出来,正在眼神调情的两人,被吓了一跳,结果,虞獍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周磬,开口就是一个极具爆炸性的新闻——马善人死了。
“什么?!”虞枭知道这几日沈秋语正在为这个案子劳心劳力,结果被告人忽然死了,怎么看都有一种莫名的荒诞感。
周磬的手机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