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虞枭因为担心袁宝璐的事情有突变,几乎一晚上没睡踏实,大清早黑着眼圈推开卧室门,却发现虞獍竟然已经坐在他的沙发上指点在一旁锻炼的江路童,看到虞枭出来,江路童终于逃过一劫,忙说自己去给他们准备早饭。虞枭也急于知道昨晚的情况,就没有打趣江路童,而是直接坐下问:“袁宝璐呢?”
虞獍言简意赅地回:“已经送走了。”
虞枭想了想问:“肯定安全吗?”
虞獍坐得笔直,仿佛汇报工作一般:“嗯,换了身份。”
虞枭松了口气:“那就好。辛苦你了。”
虞獍回了一句:“我们是收费的。”
虞枭忽然发现自己的弟弟有种特殊的幽默感,忍笑:“徐女士是个不错的雇主。”
虞獍点头说:“不过她不该那么讽刺你。”经虞獍的提醒,虞枭又想起徐冠雅跟他告别时的“警示”,他摇摇头表示不在意,虞獍继续,“我跟徐女士说了,你不喜欢女人,更不可能喜欢袁宝璐。”
虞枭不知该怎么跟虞獍解释,只得说:“以后这种事情,就不必解释了……”虞獍思考了片刻点头接受了虞枭的建议。
没多久,江路童准备好简便的早餐,五人份,一份是虞枭的,其他四份是她和虞獍的,虞枭发自内心喜欢这种温馨的家庭环境,忽然想起再过不久就是他们亲生父母的忌日了,提醒虞獍:“你下个月有时间吗?爸妈的日子快到了。”
虞獍边吃边说:“有,前几天杜叔叔也提起这事了。”
虞枭一听到杜正德的名字,手上的餐具不由停下来:“杜叔叔,最近还好吗?”
虞獍表示还不错,在一旁吃得正欢的江路童看不下去了,接过话题:“大哥,杜叔叔身子骨你肯定不用担心的,上个月刚去体检完,那指标只怕比你都要健康。只是他一直挂心你,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
虞獍听到这话,放下已经吃完的餐具,皱眉说:“杜叔叔什么时候说的?”
江路童说谎不打草稿,睁眼说瞎话:“就被大哥赶回去那次啊。”反正她笃定虞獍不会去跟杜正德对质,虞枭处于愧疚肯定也不会怀疑。果然,此话一出,两兄弟都不说话了,虞獍还是替虞枭说话:“哥,那就一起去看看父母吧。”
虞枭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杜叔叔,当年杜正德是寄希望于他,能接手新城SAB的管理工作,可是自己却毅然决然地跑去考了法学院,拒绝了杜正德对他的栽培和好意。因为这件事,两人便有了隔阂,虞枭又因为学业太重选择住校,很少回家,杜正德那时又国内外各处跑,实在是忙,分不出Jing力缓和两人关系。虞枭法学院毕业后,忽然就跟家人出柜了,杜正德对虞枭成家立业的期待再一次落空了,大概是爱之深责之切,杜正德第一次动手打了虞枭,虞枭也没有还手。听到动静的虞獍冲进来护住了虞枭,江路童紧随其后抱住了杜正德。最后,虞枭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他生活了多年的家。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也渐渐明白自己当时的冲动,理解杜正德对自己未来的担忧,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规劝周磬不必走上这条路。所幸,那时的他,即使离开了家,虞獍和江路童还跟之前自己在学校一样,会经常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即便那时他刚告别了初恋,他依然咬着牙拼命地工作,只想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但是他却始终无法面对杜正德那双失望的眼睛,透过那双眼睛,他仿佛看到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同样是军队出身的父亲,如果他还活着,大概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性向吧……这是藏在虞枭内心深处的恐惧,所以这么多年他都不敢面对杜正德,可内心还是会牵挂着这位长辈,越发自责自己薄情寡义。
江路童是第一个察觉出来虞枭的矛盾心理,虽不能确切地表达出来,但每次杜正德问起虞枭,她总会替虞枭说好话,虞枭问起杜正德,她也会说杜叔叔很想他,反正从来没被拆穿过。虞枭似乎也想明白了,总不能躲杜正德一辈子,不如早点解开这个结,哪怕再让他打一顿也无所谓,便主动把日子定下来了。
虞枭心疼虞獍昨晚通宵工作,就把他留在自己的住处休息,自己和江路童去上班了,这两天各种事情特别多,导致江路童已经把扔在储物柜里的木雕忘得一干二净了,直到当天晚上虞枭结束了工作,和江路童一起回家,周磬的电话打了过来,正在开车的江路童都还没想起来这回事。
周磬自以为虞枭收到礼物后,至少能感受到自己为上次的事向他表示歉意了,可惜当他问出那句:“喜欢吗?”
虞枭一头雾水地拿开手机,确定打电话的是周磬后,又重新放在耳边疑惑地反问了一句:“喜欢什么?”
对面的周磬也被问懵了,随即以他对虞枭的了解,这不像装出来的,可他明明看到吕亚伯的秘书拍下的照片啊,礼物的的确确是交给了江路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放心的,专门等了一天,以为虞枭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结果没等到,就自己打过来了。
周磬缓缓地说:“路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