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看着李幼卿的背影,迟迟没有回过神。
恍然间,她从那个拥抱里读出了太多难以置信的东西。那个拥抱太沉重了太浓厚了,即便李幼卿不说,她也多少感觉到什么。
突然间这些年李幼卿做过的种种在她面前一一闪过,好像都有了解释。
但她不能看着李幼卿远去的背影,却不能给李幼卿一个回应。
她对李幼卿从来没有过那种想法,而李幼卿又真正的做到在她留了一个任何人无法顶替的位置。
到最后,她所谓的理想和抱负混得落魄而潦草,她有能力,却没能力改变什么。她和这个京城中的所有人一样,枯枝败叶般的随波逐流。
她会永远记得,大齐的百姓也会永远记得,那个名声籍甚的大齐九公主,那个身世上不得台面的九公主,一着红妆,一去紫台,以一个人的水深火热换了整个大齐的河清海晏。
那个不问政事的李幼卿,最终会被刻在历史上留人缅怀。而那个立誓要闯出一片天地的沈安歌,最终成了红尘中微不足道的一粒砂,飘向了青灯古佛。
当天夜里,来福跌跌撞撞跑进沈竹的屋子,跪在沈竹面前,哭着道:“二小姐她…… 出家了。”
第59章 我从一而终的爱你
李幼卿嫁过去后,东夷的战事也平定了。
大齐边境的问题解决,本应该是好事,但是整个朝里无人敢笑得出来,皇帝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繁重的事务一层一层地压到了皇帝身上,不多时便累倒了。
皇帝权衡了许久,最终还是将权力一分为二,一半交给了李珏,另一半交给了大皇子。
随着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皇帝派来监视李珏的人越来越多。李珏并不意外,越到至关重要的时候皇帝越不信他。
皇帝想让李构登基,却担心将权力放到李构手里,李构担不起来。把权力放到李珏手里,又怕李珏造反,所以把另一半放到了大皇子手里。
李珏每天也很规矩,批折子,辅助李构,叮嘱李构每天去给皇帝送药问安,防止大皇子趁机得了皇帝的欢心将皇位夺走。
皇帝渐渐放心了李珏,减少了对李珏的提防。
但李珏远没外表看起来那么规矩。
眼看着皇帝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李珏却连叫人备下寿材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渐渐和大皇子联络起来。
某天夜深露重,李珏和大皇子相对而坐,满是戒备地看着李珏:“你为什么选择帮我?”
“良禽择木而栖。” 李珏笑着在棋盘上下了一颗黑子,“我要是动手了,李构登基后注定不会容我。既然死路一条,珏自然要另谋生路。”
大皇子像狼一样盯着李珏,“你的筹码呢?”
李珏莞尔一笑:“军权,我能拿到沈怀直的军权。”
这个筹码足够有说服力,就在大皇子要答应的时候,门外突然响了一丝微弱地动静。
李珏给梁上地常威递了个眼神,常威追了上去,带回来在门外偷听的人竟然是沈竹。
大皇子来了兴致,看戏一般的看着李珏。
李珏却笑了,将棋子扔回棋篓里道,“正好,本王也懒得装了,未来的几日就要委屈小王妃了。”
说完,李珏就让人把沈竹捆着锁进房间里,当着大皇子的面夺了沈竹的官印。
大皇子倚着门框问:“你不杀他?”
李珏听后感到颇为好笑的转过身,挑眉看着大皇子道:“说什么呢?我是真的喜欢他。”
李珏给大皇子调了军队,慢悠悠地道:“我还要留着他的命慢慢玩呢。”
当熊熊火把划破京城上空夜晚的沉寂时,大皇子联合亲王们造反了。
皇帝气愤的拔出剑,想要亲自应战,没想到只走了两步,便感到眼前一黑,笨重的身子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李珏命太医院把皇帝抬进寝宫,自己孤身走出宫殿,手里拿着禁军的调令,却发现沈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那间房里出来了,正坐在城楼上,脚下是皇城的禁军。
“众将士听令!” 沈竹一开口,所有士兵都严阵以待。只见沈竹张开一张强弓,一箭射中了其中一个叛乱的亲王,随后振臂高呼道:“剿灭叛党,亲王人头三百金!”
士气受到鼓舞,士兵们如过境的Yin兵一样掠过,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李珏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沈竹!你出来干什么?”
沈竹在猎猎厮杀中听到李珏的声音,笑道:“干什么?帮你。”
沈竹嘲笑道:“就你那蹩脚的演技骗骗大皇子那傻子还行,骗我回去再练十年吧。”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
“从你年节帮大皇子求情开始。但你不同我说,我只能自己猜,所幸我猜对了。” 沈竹身后是被火把和鲜血染红的夜空,他笑着对李珏道,“李识玉,你他妈别想把我扔下,你甩不掉我。”
李珏眼眶红了红,但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