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下雪不是坏事,宫中讨个老天的彩头,都相信瑞雪兆丰年。
而沈竹和李珏却躲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房间里。安静和吵闹似乎混在了一起,仅一层门板之隔,外面的声音变得若即若离。沈竹感觉可能是自己的意识断了,他好像触碰到了温凉如湖水一样的月光,轻飘细软的初雪,温柔和亲昵无孔不入的渗进他每一个角落。
两个人都穿着衣服,乍一看好像只是依偎在一起。但是仔细一看却看见有两腿正无力地挂在李珏腰上,脚上还穿着黑色的小皮靴,一摇一摇地晃着。
沈竹感觉自己好像是没了节的竹子,shi哒哒地淌着水,被李珏从根到尖的通开了,除了竹子还有的韧性,其余的都没了。
这时外面突然 “咻” 的一声,炸列声在空中散开。随着一阵响声,整个屋内都被照亮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外面放烟花了 。
如烟如雨的烟花在雪景和月光上绽放,把外面照得恍若白天。
而他们两个人偷偷藏在黑暗里,避开了所有的纷扰与乱世,悄悄找到了两个人的安静。
沈竹借着烟花看李珏的脸,细碎的Yin影错落地落在李珏的脸上。
那双湖水一样的眸子,跳动着莹莹的光,带着汗珠的鼻尖,都被沈竹事无巨细地看进眼里。
在浓烈的情感中,沈竹凭空生出一点柔情,低头含住了李珏的唇。
门外有来来回回的太监和宫女们,他们在窸窸窣窣的议论。沈竹从稀碎的议论声中听见了内容,应该是快轮到李珏了,他们好像是在找李珏。
沈竹低头看着李珏道:“找你呢。”
沈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还带着情欲,嗓子不受他控制变得细细软软的,尾音收不住的往上翘。
李珏感觉沈竹真是要了的命,勾着自己不让走 。
外面的人很多,在祭祀,在听戏,在放烟花,而他们两个人却背着所有人在皇宫里。
年节的时候王爷丢了是大事,不少人更慌了,又不敢向上上报,似乎私下里加了更多的人手快速去找:“王爷呢,快到怀王殿下了,有人知道怀王殿下去哪了吗?”
门外又传来声音,领班的嬷嬷厉声问道,“休息的地方有人找过吗?”
下面的人似乎在犹豫,最后都三三两两的小声回她 “没有”。
领班嬷嬷气得不打一处来,催到:“那就去找!”
“他们来了!” 沈竹拍了拍李珏的后背,让李珏放开自己。
沈竹习武,听力极好,他听着一步步接近门口的脚步声,似乎人还不少,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都想象到被人发现是什么样子了。直到身后的门板响起敲门声,一个领头的太监在门外问道:“王爷,祭祀快开始了。”
沈竹捂着嘴,生怕自己的声音泄出来。李珏扣住沈竹的头让他趴在自己的肩上,冷淡下声音对门外道:“知道了,等本王更个衣就去。”
小太监的步子渐渐走远了,沈竹松了一口气。
李珏把沈竹放在轮椅上,刚要点灯却被沈竹制止了。李珏抬手摸了摸沈竹的脸,shi漉漉的一片,又哭了。
李珏亲了亲沈竹的眼泪,问道:“怎么哭了,这回也是高兴?”
“不是。” 情事之后的沈竹眼角还带着绯红,又娇又艳。水波盈盈的眸子懒洋洋地瞟了李珏一眼,道:“这回是爽的。”
“……”
李珏没接话,一言不发地帮沈竹把身子洗干净。
他脸皮没那么厚,情欲冲昏了头的时候他还有点胆子,每次完事之后李珏私下里都羞得不行。
他好几次扪心自问,读那么多圣贤书就是让他来说下三路的话的吗?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话是怎么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好几次李珏想忍着,但每每他一看到了沈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都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行了。” 沈竹拨开李珏帮他穿裤子的手,“你先去吧,一会儿那边等着急了。”
两个人刚亲热完,李珏现在还不太愿意和沈竹分开,手还在沈竹腿上的皮肤留恋。李珏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道:“我先给你送回去。”
“送什么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我在年节的时候干这种事?” 沈竹推了一把李珏让他先走,“你先出去,我等一会儿在出去,和你错开。”
沈竹说的有道理,李珏也没办法。捧着沈竹的脸交换了一个深吻,便离开了。
李珏走后,沈竹才终于动手捏了捏自己发软的腿。他头一次庆幸自己坐的是轮椅,不至于让李珏发现自己被做得站不起来的样子。
沈竹休息了好久才回到宴厅里,此时宴厅的戏已经从《负荆请罪》换成了《女驸马》。
沈竹落座后,感觉到李珏的目光正在从对面投来,目光粘腻而缠绵,好像要把刚刚没温存上的都用目光弥补回来。
沈竹也不甘示弱,甚至忘了刚才腿软得直发抖地是谁了,冲李珏眨了眨眼睛,神色里颇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