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王八羔子。”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只听一侧的房间内传来了点儿微弱的动静,有些像碗碟碰撞的声音。
江藐与游季同时回头看向那漆黑的房间,彼此交互了个眼神。
游季:“闹耗子?”
江藐:“没准儿是小野猫呢。”
两人同时间笑了下,而后一推门猛地迈了进去。
只见黑暗的角落里果真猫着个瘦小的身影,游季二话不说上前一把钳着对方纤细的手腕便将他反扣着拎了起来。
“嘶……”
那人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仓惶地问了句:“你、你们是谁?”
此时,江藐和游季的眼睛都已适应了黑暗。在游季对上被自己禁锢着的少年的眼睛时,蓦地就愣住了。
“阿皎……”
游季怔怔地松开了制服那人的手,少年揉着肩膀一脸好奇地看着游季,忽闪着微微向上翘着的睫毛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江藐在看清对方的脸后也震惊了,那双澄澈的眼睛骗不了人,这个少年绝对是阿皎没错。可他看起来不过也就才15、6岁,在年龄上和阿皎并不符合。
除非……江藐瞳孔一深,他们遇到的是过去还没被人剥皮的,活着的阿皎?
“你……”游季呆了许久才犹豫地开口,还未把话说完就被少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少年冲游季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悄咪咪说,“不能让人知道我偷跑出来了,不然爹会生气的。”
他四下张望了下,而后冲游季和江藐招招手,“你们跟我来。”
雨仍在下着,天空时不时还划过一道闪电。唐家大宅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显得比平时更加的幽深,也更加Yin森。
如画般的少年步履匆匆,时不时还要左顾右盼一下,显得极为小心谨慎。
游季顺着少年薄薄的红衫看向他赤|裸着的一双脚,脚腕光洁白皙,就像踏着月光。偶尔踩在有积水的地方还发出清脆的响声,显得格外灵动。
少年带着江藐和游季陆续跑过了一座假山和一汪锦鲤池,最后在一处看起来有些像是花房的地方停了下来,“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快进来。”少年回头招呼了句,随后便顺着一座木楼梯“蹬蹬蹬”地爬了上去。
江藐和游季也赶忙跟上,同时不忘将花房的门再次关上。
……
令二人都没想到的是,这花房的二楼居然别有洞天。
先是通过一条一人宽的狭长走廊,在尽头的位置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像和风感觉的拉门。少年“唰——”地将门一拉,又将榻榻米式的地板掀开,而后顺着一根木桩灵活地滑了下去。
“怎么样,这里就是我的房间!”少年边说边走到墙边将灯绳一牵,房间瞬时便被一层温暖柔和的橙黄色光照所铺满。
少年光着脚踩着高档的羊毛地毯,毫不在意地在上面留下了两排水痕。
“你们是我爹请来的客人吧?”少年坐在铺着天鹅绒垫的躺椅上,翘着脚一下一下地晃着问,“我爹很少向外人提起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江藐原是打算让游季先开口,可等了半天愣是没听见他说出一句话来。稍微扭头看了眼,就见游季正一动不动地杵在门前,沉沉地看着少年,跟块木头似的。
“你爹……”江藐斟酌了下语言,还是决定直接问,“是唐德庸?”
少年不置可否地眨眨眼:“你说呢?”
“你姓唐。”游季低声念着,“叫唐皎。”
少年扑哧一下乐了,看着游季弯起漂亮的眉眼:“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爹是唐德庸,我不姓唐还能姓什么?”
他说完突然一蹙眉:“诶不对,怎么又变成你们问我了?”
江藐笑笑说:“没错,我们是你爹的朋友,在京城开药局的。”
少年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你们可会医病?”
“医病的那是大夫,我们是商人。”江藐道。
“是么……”少年的眼眸瞬间就垂了下来,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叫人忍不住就想出言安慰。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还没回答。”他再度抬头看着江藐问,“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肯定不是爹说的。”
“这个……”这个问题可就难回答了,江藐心道,总不能说是在你死了之后我们才认识的吧?
“如果我说,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我曾救过你,我们还一起逛过街,只是你现在不记得了……”游季紧皱着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少年问,“你信么?”
江藐:“……”信,他信你个邪!
岂料少年微微愣了下,片刻之后居然真地点了点头说:“我信啊。”
“看吧,怎么可能会信……嗯?!!!”江藐有点儿懵。
少年拖着下巴眨眨眼道:“咱们之间又没过节,你们骗我干嘛?”
“所以你也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