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远把锅甩在猫身上:“是心疼他俩没父爱。”
“啧啧啧。”盛夏拍着猫屁股说,“听听,爸爸要带你俩,去住大别野,儿子们比我有福。”
尤远学着公司里前台小妹的口头禅说:“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心里牵挂着事儿,盛夏不放心,带着尤远去了趟工作室,他没跟谁说自己提前回来,本来以为工作室没人,结果一半的人都在,面对一脸忧心的大家,盛夏先不打自招地介绍起尤远来:“这位是我,男朋友,尤远。跟我回来,一起处理下事情,别着急,没那么,严重。”
尤远客气地冲各位点头算是打招呼,大伙木着脸,一时不知道该先震惊老大是同性恋还是震惊他搞对象搞到平台老总身上了。李静见缝插针地化解尴尬,介绍了尤远的身份,包括最近几天都是靠他在稳步推进调查工作,大家散了各忙各的,盛夏把尤远带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才眨着眼拍拍胸口:“我装的。”
尤远早看出来了,盛夏耳朵尖都红了,可见内心并没有他面上那么淡定:“不说也没事,未必人人能接受,不怕他们议论你?”
“以前会,怕,很多事都会,让我害怕。”盛夏说,“但当我学着去,面对,发现也没那么,困难,总有人议论,那就议论吧,有句话不是说,只要自己不,尴尬,尬的就是别人。”
盛夏回工作室是想找往期的合同再查查,当时程檀卖出去剧本,合同上搭一本剧本是写得很清楚的,既然写得明明白白,对方从不合法的渠道拿到现在的本子也不可能偷天换日,李静把合同找过来,尤远翻着看了会儿,跟助理打完电话说:“灿阳把现在的剧本改成了合同上的名字,还拿去做过公证,时间比平台签约早。”
李静愤懑道:“时间点掐得这么好,程檀果然是内鬼!”
“他回来过吗?”盛夏问。
李静摇头:“别说回来了,跟你辞职的前一天这家伙就来收过东西,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发微信,代冀还去他家找过他,这人躲着呢!他还知道没脸见人啊!”
“未必是没脸。”代冀也气了好几天了,“我找过初稿,都是按要求锁在保险箱里的,但是就那份初稿没了,调监控的时候发现被删了一段,我估计他回来就是为了拿这个。”
“监控可以恢复,不过证明不了什么,他有权限拿到这个东西,总不能因为第二天辞职就说他偷盗。”尤远看着工作室的老合同若有所思,“让你们财务来一趟,李静,把牵扯这件事的所有相关文件全部送进来,我看一遍。”
李静很听话,立马出去叫人,代冀也配合着去忙了,盛夏的位子被尤远霸占,自己窝在懒人沙发里犯懒:“是我不放心,非要回来一趟,倒累着你了。”
尤远头都没抬:“男朋友不就是拿来使唤的么,你歇着吧。”
花了一个小时看剧本和合同,再跟财务查账,尤远同平台的法务反复沟通调查细节和合同相关,确认有几个地方对方是有重大遗漏的,尤远弹了下合同说:“他们的合同部分是伪造的,时间上很赶,现在不确定是否跟程檀提前沟通过,我觉得大概率是没有,所以才做得漏洞百出,以支付金额不符为由可以查账,剩下的就是时间点的问题。”
“代冀,去年有个,电子版权,登记,我让你去做的。”盛夏突然想起来,“我记得库存的,所有本子都登记,过。”
“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代冀猛拍自己脑门,“登记得挺全的,名字,内容,版权归属,都很详细,而且最后是你签的名,我这就去找。”
电子版权登记同样具有法律效应,代冀当时拿着初稿去给盛夏登记,时间正好在程檀和灿阳合作之后,在灿阳偷拿剧本去私下做公证之前,尤远把这个关键细节告诉法务,那边通过商议后给出的建议是反诉,灿阳以不正当手段盗取剧本,侵害平台利益,同时也对盛夏和SF工作室构成了版权侵权。
不过法务提醒,和灿阳的合同签署确实是盛夏本人亲手Cao作的,也就是说假如对方反咬一口这件事就是盛夏做的,在法律层面盛夏不会输,但舆论层面盛夏恐怕名声也难以挽回。
“折中的方法就是私下调解。”法务在电话里说,“商议一个合理的金额,让他们去澄清这件事,那么平台和盛编的名誉都能得到挽回,不影响项目进展,对影视公司和合作方,资方都有个交代,同时项目也有了热度,当然,这是从平台角度考虑最好的处理结果。”
李静皱眉道:“灿阳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万的赔偿金,闹这么一出维权是假,讹钱是真。如果私下调解用钱封口,再打折他们也是空手套到白狼,岂不是遂了他们的意了?”
其实盛夏也不同意,他受一顿委屈还被人讹钱,先不说这钱他拿不拿得出来,可这口恶气硬是没出得出去,但法务说得也对,私下调解是最便捷也最快速的解决方法,对平台最有利,挽回盛夏名声也很重要,盛夏犹豫不决道:“我再考虑考虑。”
“不用管平台的立场,也不用Cao心钱的事。”尤远说,“只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