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楠:你好意思问?我们家夏夏苦了这么多年,对他我就喜欢不起来。
尼桑一打七:爱你。
魏晓楠:滚。快说,你俩到底说了些什么,我给你分析分析。
尼桑一打七: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尤远的事没提半个字,真的,他还约我去看展览,下个月有个文学交流会,我俩说好一起参加。
魏晓楠:……神经病,告辞。
盛夏无声地笑起来,关了电话,江汀又把热茶给他倒上:“和你好投缘,一顿饭不够,你晚上有事不,没事的话等会儿去酒吧喝一杯?”
“好呀。”盛夏欣然答应。
圣诞跑出来过节的人巨多,江汀带盛夏去了一家喝威士忌的酒吧,因为消费高昂,人稍微少一点,找了卡座坐下,品鉴级别的几种威士忌一杯杯端上来,俩人边聊边喝,这就进入正题了,饭桌上聊文学,酒吧里聊男人,江汀终于忍不住开始问盛夏关于尤远的事。
大学时候的前任是谁,长什么样,学习好不好,性格好不好,尤远和前任的相处状态,怎么在一起的,怎么分手的,现在人在哪里,和尤远会不会有联系。
“尤远大学时候,很优秀,学校里很多人,喜欢他。”
“他俩,相处还行吧,我也,不太了解。”
“那个人,学习一般,长得也,不好看,性格嘛,嗯……也就那样,不然也不会分手了。”
江汀诧异:“是个很普通的前任?”
“很普通。”
江汀碎碎念:“那怎么让人念念不忘的,就因为是初恋么?”
前任本人被问得脚趾抠地,面上还要风轻云淡地装样,江汀很遗憾:“我以为你知情呢,这些年怎么问他都不说,方淮他们也不告诉我。”
这让盛夏怎么接,没法儿接。
聊着聊着想那人了,江汀给尤远打了个电话过去,关心他出差累不累,有没有好好吃饭,住什么酒店,天气冷不冷,然后自觉汇报:“我约盛夏喝酒呢,在Mocco。”
电话那头传来尤远疲惫的声音:“你别灌他,他不能喝。”
江汀愣了一下,说知道了,撒着娇把电话挂掉。
盛夏一直小口小口嘬酒,喝一点就上脸,红彤彤地跟醉了似的,正好看见一对同性恋人在吧台那肆无忌惮地接吻,盛夏觉得好逗,时代开放了,大家接受度高了好多,能见到这种画面还是蛮欣慰,他笑眯眯地羡慕,迷醉艳羡的神色全都落进了江汀眼中。
江汀和他碰杯,问了句:“你酒量怎么样?”
“上脸吗?”盛夏搓搓自己脸,笑着说,“以前喝一杯,就倒,现在还行。”
江汀找服务生要了一杯柠檬水,递给他:“喝不下就放着吧,你脸也太红了。”
“没事。”盛夏打了个酒隔。
江汀顺着他的目光,也瞅了瞅那对亲得你死我活的恋人,然后说:“跟你道个歉,我考虑不周,没问清楚你介不介意就把你带这儿来了。”
“啊?”盛夏没听明白。
江汀笑了笑:“这是gay吧,你没发现?”
作为一个gay,来gay吧太正常了,他知道江汀是gay,所以两个人进来到现在他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江汀并不知道,这么一问,盛夏愣了下,等于是不打自招地把性向暴露了。
江汀很直接:“你也是?”
盛夏点头,江汀举杯和他碰了碰,自顾自说:“那我就不瞒你了,打听了一晚上尤远,是因为我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所以才会对他的过去那么好奇,问多了你别介意。”
“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盛夏一口闷掉杯子里所有的威士忌,辣得头昏脑涨地说,“值得,任何人的喜欢。”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他没让江汀送,自己打车回来的,江汀确实是个人Jing,也很聪明,恐怕一开始带他去gay吧就在试探,他也觉得自己很蠢,问什么说什么,想起过去还一脸怀念,猪都看得出来他不对劲。
酒Jing作用下,盛夏开始上头,江汀后来说的他俩的事一直在脑子里转悠,怎么都不是滋味。
他跟着尤远回国,无亲无故,国外的圣诞家人都聚在一起,所以尤远每年都会陪他,买很多礼物,也准备一棵圣诞树,让他觉得跟在家没什么区别。
一开始没买房,他和尤远是住在一起的,后来买了房子自己出去了,依旧常常和尤远同住,他会做很多西餐,在国外就老做给尤远吃,回国了也一样,尤远工作很忙,但江汀从来没有让他回家了吃不上一口热饭,他会在家等。
他一年回美国一次,探亲,尤远会放下工作陪他回去,看望师友,处理业务,也陪他见父母。
他没有跟尤远表过白,尤远却什么都知道,明着拒绝过,但也仅此而已,他俩的关系依旧亲密,不受任何影响,江汀说不管尤远是觉得亏欠也好,不忍心也好,这么多年的陪伴不是假的,只要有一点顾忌和心软,他就有拿下尤远的把握。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