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他。
一样听不见说不了话。
自己是报复工具。
他都听见了。
如果是真的,一直以来萦绕在心中的疑惑似乎都有了解答,尤远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他就对他格外关照,甚至有求必应,体贴入微?为什么他会懂手语,会去服务中心当志愿者,会对盛夏这样的听障人的生活习惯特别了解。
其实第一次在日料店见到周胜男,她随口说的“找个一样的报复我”指的就是自己,盛夏当时只觉得古怪,没有多想。
盛夏是真的觉得有这么一个哥哥特别幸福,所以总是“哥”前“哥”后地叫唤他,殊不知落在尤远的耳朵里,是不是已经和心里记挂的亲人混淆不清了。
他不知道母子间有什么恩怨,又跟这个亲弟弟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弟弟去了哪,祭奠俩字儿是不是听错了,他还活没活着。
但难过是真的有点难过的,如果亲人去世,他固然为尤远感到遗憾,可这段时间尤远对他的特殊都来自于另一个人的话,盛夏春心萌动,不可抑制地爱上尤远又算怎么回事儿呢?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攥着劲儿想去追求人家,这多可笑啊。
手机震,盛夏拿出来查看。
尤远:该上课就去上,不用管我,自己记得吃早点。
盛夏看了一眼尤远的宿舍,给他回:可是我拿着钥匙。
尤远回得很快:我有备用的,钥匙你留着,以后想过来自己开门。
钥匙就在他裤兜里,现在是他的了,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过来,像回家一样。尤远对他的态度摆在这里,拿他当自己人,毫无掩饰地关心和亲近,连私人空间都为他敞开,夜里相拥而眠,为他洗澡喂他吃饭为他打流氓发高烧,总不是假的啊。
就算中间夹杂着对另一个人的牵挂和缅怀,盛夏还是那么喜欢他,一点都没少。
他站起来,捧着热粥下楼梯,自己掏钥匙开了门,尤远正在打扫砸碎的玻璃杯,听见动静仰起头:“怎么又回来了,要迟到了吧小祖宗。”
盛夏硬挤出笑,把粥放在他面前,然后比划:快吃,还烫着呢,吃完看你吃了药我再走。
“好。”尤远倒了玻璃渣,坐下准备喝粥,掀开盖子热腾腾的白烟儿冒出来,香味扑鼻,蛋窝得特别好,盛夏看它晶莹剔透的生怕破了,一路小心翼翼地捧回来不敢摇晃,尤远舔舔嘴皮,肚子饿有人给送饭,还这么香,一早上的郁闷和鬼火一扫而空,他笑着问:“你吃的什么,也是粥?”
盛夏比划:面包。
“那哪儿够啊,过来。”尤远说着把盛夏拉到身边,送出去一条长腿,让盛夏坐腿上,然后勺子一搅,蛋破汁流,盛夏那叫一个心痛,尤远搅得碎碎的舀了一整勺裹着蛋花的嫩牛rou,喂给盛夏,“吃半碗,你不吃饱我就不吃药。”
盛夏瞪他:生病还带耍赖的啊?
尤远强势喂饭,看着盛夏嚼完咽了,才满意地自己吃一口,然后说:“辛苦你一晚上起三次夜伺候我,一大早还去买粥,我舍得饿着你?”
盛夏怔了片刻,忍不住还是问了: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尤远没立刻回答,吃了口粥,又喂给盛夏一口,搅着碗想了半天,觉得话有点烫嘴,不好意思说那么白,但是被周胜男大清早的激那么一下,他又冤枉又觉得可笑,自己再混蛋也不至于无聊到利用别人的感情,为什么对盛夏那么好,哪那么多为什么,想对谁好就对谁好,用得着解释吗?
尤远搂着盛夏的腰,赌气似的说了真心话:“我特稀罕你,就想对你好,不行?”
第24章 【倒V开始】盛夏老半夜……
尤远一句话,让盛夏美得升天,连续几天都没能下凡,周胜男所谓的“实话”被抛之脑后,他暂时没工夫去想尤远的亲弟弟,眼下最要紧的,是他不想继续做尤远的弟弟,这身份必须得靠自己升级,等升成男朋友,就算尤远当初对自己另眼相看是因为别人,也没关系,又不是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有什么可担心的。
手握宿舍钥匙,盛夏往国际学院跑得更加心安理得,又送饭又买nai茶,没东西可送就找着奇奇怪怪的理由去那待会儿,甚至胆大包天地冲尤远说:我电脑坏了,你给修修吧哥。
众所周知,计算机专业最痛恨“修电脑”仨字儿,尤远把人按在床上挠了十分钟的痒痒rou,助听器都挠飞了。
口是心非的毛病可能在捅破窗户纸之前是治不好了,尤远晚上有课,吃完饭抱着书要走,盛夏送他出门,垫着脚在下巴上亲了一口,正好被方淮逮个正着,他故意吼出声:“嘿,宿管查房!嘛呢你们,要不要脸?”盛夏吓一跳,红着脸把人推出去火速拍上门。
每揩一次油,他就给汪琦汇报进展。
汪琦:这还不表白可说不过去了。
盛夏:不够吧,都没有制造浪漫和惊喜,别人追人又是摆心心蜡烛又是送花的,我这还一锅白开水,我哥能答应吗?
汪琦:实不相瞒,我没指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