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成煦前脚回到章山,后脚就跟来了苏韵和许乐清。不仅按时交付了五百奴隶,更是在成煦引荐下与李绪恳谈许久。权衡再三,她二人终是决定踏上这条船。
而徐长漠也如约调换了埋在章山的眼线,更换了一个听话的人,所有上报给文承宗的消息均会递交给修云过目后再出去。虽然他并没有在李绪面前露面,但是得知修云暗地里组建军队后也送来粮草与兵器。
修云与成煦更加是忙得脚不沾地。修云一早就选好能掩人耳目的军队驻扎与Cao练场地,最早运来的五百奴隶一到应川后便被拉了过去进行秘密Cao练,另外也派去许多探子获取卫军最新动态。而成煦有了苏韵的财力与岑州人脉支持后,加快了搜罗壮年奴隶的脚步,不断向隐秘驻地运送,也与苏韵联手囤积粮草与伤药,更是应川与卫国通商的各大互市中大量收购皮货与海货。
卫国盛产皮货,而与卫国接壤的离国盛产海货,但楚国并不与离国接壤,因此海货基本上都是通过楚卫互市购得,但基本上所有人都相信武平军一定能将卫军打得落花流水,卫国将对楚国门户大开,这些货压在手里肯定贬值。但成煦与苏韵则反其道行之,若武平军战败则会立刻封锁边境,届时皮货与海货奇货可居,等价格飙升起来,再转手上京及南方各大州府,那将是不止十倍之利。
除此之外成煦也让苏韵手上留足足够的现钱,到时一旦某地失守,四散的氏族富户一定会以极低的出手房契地契,这些基本上对于沦陷之地已是废纸一张,因此可以低价抄底,等夺回失地后便可高枕无忧地高价抛出,算得上一本万利的生意了。
自然这一切部署都基于一个目标——必须赢。
苏韵还要看顾岑州生意,因此留许乐清在应川策应。成煦、修云与李绪每隔一日必会聚在一起交换各方信息并商讨对策。基于每日探子传来的消息,可以断定卫军应该不出月底就会主动发起攻势。
果不其然,十日之后卫军发起夜袭,武平军仓惶应战,但不敌卫军,致彪山县失守。文逸恒又纠集军队,再次出战,仍是不敌,又致两县失守,全军仓惶后撤,退守章山边界。
与此同时,按照三人计划,李绪开始在应川散播贤名,不仅前往武平军驻地看望受伤军士,还送去药材与棉衣。但此举却遭文逸恒白眼,只觉得李绪前来是嘲笑他战败,自然作为武平侯世子也不会把封地在穷乡僻壤的落魄皇子当一回事,不仅连样子都懒得做,更是除了冷言冷语就是话里话外的奚落挖苦,最后李绪只得讪讪离去,文逸恒连送都懒得送一下。
可文逸恒想不到的事,李绪从军营回来后就在应川将文世子行径散播了出去,世人感念章王殿下仁心,痛骂武平军吃了败仗却只会窝里横的懦夫作派。李绪贤名已出,沦陷三县的流民纷纷涌入章山,成煦代表章王府主持流民收纳事宜,家贫但身强力壮的就暗地编入军中,对于氏族富户就用极低价格收购房契地契。许月清与苏韵在梧州和应川里应外合,源源不断的米粮运入,除了运入军中外,也借着应川粮价大涨狠狠赚了一笔。
应川内战事胶着,而上京里也是暗流涌动。太康帝病重,未将朝政托付给相国周兴,而是全权委与文承宗。李绪私下去信生母周霜,坦诚计划,亦恳求母亲与远在应川的自己里应外合。同时周兴也收到李绪密信,信中叙一叙淡如清水的甥舅之情,事实上周霜与周兴虽在周氏族中辈分相当,但亲缘甚远,甥舅之情也是实属牵强,但李绪也委婉表明计策,希望京中能得周兴相助。周兴自然明白当下局势处境,文承宗只手遮天,怕是太康帝归天后,文承宗就要扶年幼皇子登基,到了那时这朝堂上哪有他周氏族人的一席之地。
可就在周兴举棋不定时,周霜夜访相国官邸,与周兴分析利弊,最后拿出被文承宗瞒下军报,而李绪通过周霜送来的这份军报是在送出应川前徐长漠暗地里复写并呈给修云的,他们早就料到应川大败的消息定不会顺利抵京,而这中间的空档正好可以利用起来拉拢周兴。周兴读了军报后,握在手中的棋子也可以放心落下了,本就因忌惮武平侯势力,眼下这份军报就是最尖的利刃。
周兴提前联络众言官,持此军报在朝堂上发难,看似风光无限的武平侯却在应川战败军报爆出后,也不的不仓惶应对,两派人马在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之时,正是李绪该结束韬光养晦,寒剑出鞘之时。
收复失地与建立威名就在此刻了。虽然藩王私自建军并在无诏时出兵,单拎出一条就是能身首异处的大罪,但李绪打着拱卫封地驱逐外敌之由,以正出师之名。况且如大业已成,谁又敢质疑问难。
李绪决意亲自挂帅,命修云为主将,不日讨伐卫军。
出征前一夜,李绪与修云仍在检视各方部署,确保一击即中,商讨完两人深深看向对方,成败在此一举,而今夜注定无眠。
修云回到军帐中,看到成煦和一个面容英气女子。这女子修云再熟悉不过了,她就是前世修云的副帅崔红英,随修云在应川征战多年,直至独当一面。修云还记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