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不改老本行,这时候都要碎嘴:“我要是有个生意那么好的牛nai摊,我也舍不得搬啊。”
没懂鲁芳和梁nainai又怎么了,但赶着要回去看祝微晨的祝微星没心思细听这些阿姨婶婶多言,先急急同几人告了别。
半道却又被个熟人阻了去路,竟是阿盆。
“微星,我有个东西你或许应该看一看。”
他把祝微星领到汽修店的电脑前,阿盆说:“前段时间你的长笛听说被人弄坏了,姜翼就让我帮着注意一下羚甲里的情况。”
祝微星意外对方找他竟是这个事,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还记得。
见祝微星表情复杂,翻着资料的阿盆淡淡一笑:“吵架了?”
祝微星一怔。
阿盆一脸“我就知道”的成竹在胸,“上回你来那样子就像丢了半条命,晓良还等着吃老姜的生日餐,想也知道不会有下文。”
祝微星沉默,一时不知怎么该怎么说。
阿盆却当他还在生气,忽然问:“老姜是不是暴露了?”
祝微星猛地抬眼。
阿盆道:“我是说他真正的坏脾气。”
祝微星悄悄观察阿盆,见他表情自若,才微微松了口气。
阿盆笑:“紧张什么?我还能不了解他。”
祝微星问:“你真了解他?”
“他平时骂骂咧咧心焦火燎看着吓人,其实嘛,那真实脾气……更吓人。”阿盆嗤笑,“从小就是霸王性格,虽然长大后变了点,但对外人依然半点情面不留,对亲近的人,却是真的有情有义,如果有人觉得他冷漠,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老姜没把他当自己人。”
祝微星垂眸,听阿盆做和事佬:“即便他难捉摸,但姜翼是个什么人,熟悉他的早该知道,不要听别人说,甚至不要听他自己说,要看他怎么做的。你懂他那人的,惯会口没遮拦,狗嘴吐不出象牙。对不对,微星?”
祝微星拧眉,又对上阿盆的眼睛,见对方依然笑得没个正型。
祝微星似察觉到了他的言下之意,问:“你也觉得他变了一点?”
阿盆不以为意:“变不变重要吗,再变他都是姜翼,是我的兄弟。”
祝微星凝神,片刻后轻轻说了句:“我知道。”
阿盆点到即止,没再啰里啰嗦,又将注意力转到电脑,表情从刚才的玩世不恭变作了困惑。
“这个东西……是我从你们牛nai摊隔壁那家手机店里问店主搞来的,这整条渔舟街就他们有监控,我也就试试运气,没想到真找到点什么。”
他点击鼠标,把切出来的片段播放给祝微星看。
全长也就半分钟,祝微星本以为能目睹一场恶意破坏或伺机报复的小人行径,结果一见之下也是大吃一惊。
长笛被毁坏的那天祝微星记忆犹新,那时他刚和某人确立关系,因为饼摊出了几种新口味,去汽修店找人时就顺便给阿盆几个一人捎带了一只。还因此引得那人的坏脾气,离开时把自己的饼都偷拿了出来,一只没给他的好兄弟留。
之后祝微星从摊子取回长笛去了学校,还打了个工。所以在看见长笛被毁后他曾以为是在后两个地方遭了黑手,没想到绕上一圈竟是在羚甲里就出了问题。
只见监控画面中的饼摊前排了很多客人,被围拢的沈叔和焦婶忙得无暇他顾。买卖间没人注意有个人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悄悄用脚把柜台后的一只笛盒挪出了几分。接着,蹲下身去一通动作。
监控里看不到他具体做了什么,但从那掰折的手势也能推测结果。接着那人若无其事的盖上盒盖,趁着人群推挤,又把笛盒原路摆了回去,继续回到了队伍里,全程不动声色,若无其事。
可是待祝微星放大细看,却又觉她的神情呆滞,四肢呈现不自然的僵硬,说不出的诡异。
更让祝微星吃惊的,是那个人的身份,破坏他长笛的竟是麻将馆的老板娘,也是苗香雪的好姐妹——阿珠。
若不是亲眼所见,这是祝微星抓破脑袋都不会去怀疑的人。
再看一遍的阿盆也觉这录屏让人寒毛直竖,他忍不住问:“她是不是有病?”他大概觉得阿珠脑子出了问题,才会对无冤无仇的祝微星下手。
祝微星问:“你最近见过她吗?”
阿盆也是奇怪:“好久没见了,最近弄堂里拆迁搞得乱七八糟,回头想想,麻将馆也有好一阵都没开了,似乎比拆迁更早。”
祝微星表情冷肃。
告别阿盆,祝微星往六号楼去,一路上那几幕监控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闪现,祝微星像抓到了什么线索,可细思又混沌一片。他需要回家理一理思绪。
上到四楼,他发现6407的家里灯火通明,隐约间还能听见苗香雪在骂着什么人的吼声,让他滚出去,别在家里讨嫌。
不过几日,曾觉吵闹的言语,此刻竟十分怀念,甚至惊喜。
祝微星努力按捺下急切保持冷静。正掏钥匙时,口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