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后,余殊整个人状态都变了,发红的眼尾直勾勾地望着林放,“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猛得推开林放,拉起睡裤,下床去抽了几张纸。
林放闭着一只眼睛,跪坐在床上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无处安放的长腿看起来有些无辜。
余殊忙爬到他身前坐下,用纸巾替林放擦了擦。
脸上的ye体,空气里的腥味,无一不在提醒着余殊方才的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林放握住他的手,“我自己来吧。”
第一次有人给余殊做这种事,心理生理的双重冲击,他一时还没能缓过来。
尤其是刚才林放……
有种这个人被他打上烙印的错觉。
这种叫人为难的事,林放都心甘情愿为他做了。
至少林放心里,应该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他的吧?
余殊心里挺高兴,瞬间将沉积的不愉快清零了,凑过去亲了林放,“没事,为夫给你擦。”
被占了口头便宜,林放也不恼,只乖乖坐着任余殊给他擦脸。
余殊心肠太好,不记仇,愿意见他是一回事,彻底解开心结是另一回事。
用咬的方式暂时哄好他,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
发泄了一回,余殊隐隐又困了,与林放并肩躺着聊天,一如当年草原上一般。他回忆着方才种种,想到林放来时一副宿醉的模样。
余殊问:“你喝酒做什么?怕我跟你打架,提前壮胆?”
林放看起来不是很想聊这件事。
他敷衍道:“头晕。”
余殊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的样子。
林放无奈,只得招了,“早上有点渴,本来想那瓶水,不小心把你那瓶酒喝完了。”
余殊:“????”
余殊拽住林放的领子晃了晃,怒道:“那是许骄阳他姨从国外带回来的,我特地留了一瓶没喝!你快给我吐出来!”
林放捏了捏他的鼻尖,“下次带你去买。”
“你快赔给我!”
闹过一场,酣畅后,两人关系不再那么僵。倒像是回到了从前在王府中相处的状态,余殊枕在林放胳膊上,准备再睡一会儿。
周围安静得很,落针可闻。
余殊闭着眼睛,带着点遗憾的问:“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林放抚在他肩上的手一顿。
关于坦露真相这件事,林放担心了许久。
怕余殊怪他那时没能力排众议站在他身边,怪他私自谋划给了叛军可乘之机。
却没想到,余殊在意的是别的。
久久没得到回应,余殊挑眉看了眼林放,小声道:“庭雁,再好的感情都容不下无休止的欺瞒。”
说完,林放果然如他所料地愣住了。
不知是为这一声久违的称呼,还是为了后头那句话。
余殊暂时不想思考这些,蒙着被子睡着了。
这一觉余殊做了好长的梦,梦见打他准允林放自由出行后,林放每每避开他与世子府的人来往。他疑心林放是否对他有所隐瞒,抑或是像旁人一样,只把婚约当作宿命,心里藏着人,不愿同他在一起。
直到那时,献帝身边的一个老嬷嬷,临死前将身世告知余殊。
献帝弑兄夺位,残害百官,将储君,那年尚是太子的余殊过继到自己膝下,修改宗庙玉碟。
余殊踉踉跄跄下了马车,摔到地上。
林放扶他时,余殊却躲开他。
推演旧事,林放应该是知道实情的。
“旁人骗我也就罢了,你也把我当傻子。”余殊曾这般质问过他。
他二人决裂那晚,旧日矛盾一同迸发,余殊瞧着林放终日佩戴的一枚玉,故意问道:“敢问林二公子,这皮囊之下竟是一块石头吗?三伏天里的冰块往怀里一揣也能渐渐有温度,您可曾正眼看过我?”
林放低头不答,目光隐隐是在看向玉佩。余殊气不打一处来,将那玉佩抢过,丢进池水中。
余殊一时正在气头,本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谁想林放直接跳进了池子里。他身子十分不好,夜里水寒,怕是为了玉佩连命都不要了。
余殊一下子火冒了上来:“把世子给我拖回去,绑了关在屋里不许出来。”
他犹记得那时林放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仇恨,没有爱慕。
只有无尽的悲悯。
就好像在可怜他付出了一切,最终什么也没捞着一样。
待林放被带走后,余殊心里早已后悔得很,脱掉外衣自己跳了进去。他沿着河道一路往下游,只觉得岸上越来越闹,心里却容不得想。等他捡到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时,却遥见王府烧了起来。
岭南王拥兵自重,率二十万叛军,兵临城下。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差点睡着了QvQ
来晚了,给小天使们表演跪豆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