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那么恐,” 休息了一会,宁织又斗志昂扬了,兴冲冲地拽着江忏的袖子:“走!坐过山车!”
在滑轮和轨道相互挤压发出的咔擦声中,云霄飞车像蛇一样灵活窜动,在空中画出好几个 “8” 字。一趟下来,宁织腿软了,脸色苍白地抿着嘴唇,站不直,弯腰蹲在地上,像只可怜的小仓鼠。
“还好吗?”
“别过来……” 宁织说完,“哇” 地吐了一地。
神出鬼没的工作人员送来了矿泉水和纸巾,并迅速处理了呕吐物。宁织漱完口,胡乱用衣袖抹脸,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尴尬而虚弱地冲江忏扯嘴角。
“别玩了,” 江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宁织出乎预料的执拗:“我想再坐一次。”
第二次,他没吐,只是腿软,第三次,心悸的感觉减轻了,到第五次,宁织已经能在飞驰的列车上睁着眼睛了。
后来他们又坐了海盗船,玩了彩虹滑道,开了卡丁车,宁织打了鸡血似的,什么都冲在最前面,而且把园区内所有惊险的项目都体验了一遍。
“慢点。” 江忏跟着他,也出了一层薄汗,脱了外套搭在旋转木马上,笑着看宁织喝水。
宁织喝得又急又快,微微仰着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胸腔里住了一条小鲸鱼,很威风,又有些可爱。
这趟奇彩世界之旅以摩天轮收尾。
他们面对面坐着,玻璃窗外是墨蓝色的天空和几缕浅淡如烟的云。脚下的城市灯火辉煌,但欢声笑语都离得很远,甚至连游乐园里不断播放的音乐也如同幻听。
宁织靠着窗户,静默地观望外面的景色,偶尔看江忏一眼,膝盖开开合合,似乎有些不自在。
“其实我刚才都录像了。” 他忽然举起右手,向江忏展示手腕上的表。
“是吗?” 江忏握住他的手腕,仔细看了看,终于发现了那个小小的摄像头,感叹道:“真隐蔽。”
“我可没用它干坏事啊,” 宁织怕误会,赶紧解释,“我网购的,昨天才到,我想用它记录一下今天…… 这些,回头我剪成视频发到网上,告诉大家奇彩世界很安全。”
摩天轮越转越高,快到顶点了,云和星星仿佛唾手可得。江忏仍是沉默,宁织被他看得发毛,底气不足地说:“我微博粉丝有两万多呢,还是有点作用的……”
江忏忽然笑了一下。陪宁织玩了许久,他的头发被吹乱了,松脱的几缕垂在眉梢,洒下的Yin影衬得眼窝更加深邃。
“我知道,” 他说,“宙克西斯的葡萄。”
“你怎么知道!” 宁织惊了一下,又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别扭:“不许再调查我了。”
这时摩天轮恰好转到最高点,冷气从座舱的缝隙中悄悄渗入,江忏认为,温暖的东西应当相互靠近。
于是他低下头,吻了宁织。
这个吻shi润而深情,持续了很长时间,宁织的左手搭在江忏的肩膀上,抓皱了他的衬衫,随后又激发出更多的渴求。
好不容易分开,两人都有些狼狈,宁织舔了舔嘴唇,朝旁边挪了一点,试图平息体内的躁热。
“其实我可以让他们停下机器,然后——” 江忏的停顿意味深长。
宁织瞪了他一眼,正襟危坐:“或者,让我给你讲一个趣味知识。
“你知道,宙克西斯是因为自己画的老女人太过滑稽而笑死的吗?他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被笑死的人。”
第18章 什么关系
微博 ID 都是编的哈!
宁织本想连夜剪视频的,但刚摸到电脑就被江忏抱走了,压在墙上亲。他的背撞到了卧室的照明开关,嗒的一声,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宁织搂着江忏的脖子,像藤蔓缠住一棵棕树,有些羞怯地与他接吻,灯光晕在微微泛红的面颊上。
没有太多话可说,也不必说,他们抱在一起,汲汲地吮吻,互相抚摸和挤压,最后共同陷进被褥里,任由欲望的火焰燎遍全身。
第二天,宁织睡到中午才醒,他起床的时候江忏已经走了,赶着去处理什么家族事务,具体内容他记不清,印象里江忏对他耳语了好几句,能想起来的只有一句 “爱你”。
不是正式的 “我爱你”,语气很自然,类似电视剧里丈夫吻别妻子去上班时,脱口而出的口头禅。
宁织把笔记本电脑拿到床上,导入摄影机里的素材,一边喝咖啡一边剪辑。说实话,清醒过来再回忆,那一句 “爱你” 似乎也不是真实的。
vlog 的剪辑面临着巨大的困难。
宁织昨天录了几个小时,但能用的素材并不多,中途有段时间他玩得太开心了,忘记了摄像头藏在手表里,因此只拍到了一些晃来晃去的草坪和水泥地。坐摩天轮的时候,镜头倒是捕捉到了天幕下璀璨的夜景,但背景音又充斥着暧昧的接吻声。至于跳楼机和过山车那段,宁织全程二倍速观看,仰拍的角度本就显得诡异,屏幕里的人还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