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修一直站在室外瞧着里面的情况,见此也明白了什么,叹一口气在外面的台阶处坐下来,等里面安静得差不多了,宁简低着头从里面出来,YinYin沉沉的,混着戾气,惟修叫住他:“你想怎么做?”
宁简:“我答应过你们,会杀了二皇子,还有皇后。”
惟修:“你想报仇也得按着我们的来,否则会害了你,也害了宁家。”
“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担,是生是死我已经不在乎了。”
惟修:“你儿子在乎,他已经失去了亲爹,你却还想让他失去父亲。”
宁简顿住,他本来没想告诉闻哥儿他是谁的,将死之人还说这些做什么,可惟修替他说了,宁简回过头与闻哥儿对上视线,闻哥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傻愣愣地看着他,嘴唇嗫嚅了几次才道:“我爹经常说起你,前一年你送了封信过来,他很高兴。”
那封信是宁伯伯寄来帮忙找小叔的,他爹看到一半就哭了,大骂宁简狼心狗肺,一边骂还一边接着看,到最后几页纸的时候他突然安静下来,然后脸上笑呵呵的,那几页纸他看得时间很长。
“我、我想说——”闻哥儿抓抓自己的头发,“我、我爹他、他肯定希望你好好的......你当年抛弃他了吗?”
宁简没有说话,他回答不了,那不是一句误会就能推脱了的。
“如果不是,你应该去看看他,他很介意。”
宁简瞳孔一瞬间胀大,仿佛被一箭刺穿了心脏,像座冰雕一样愣住了许久,然后问道:“你们想我怎么做?”
惟修松了口气,道:“你父亲在众将领中威望甚重,而你又是将家子弟中的个中翘楚,我希望你们父子二人能给自己相熟的将领写封信......”
孟师娘在一旁听着,等宁简走后,她让下人准备好纸笔,自己站在书案边帮他研墨,此时天已经黑了,惟修叹了口气,笑道:“还是夫人最懂我啊。”
孟师娘:“行了,快写吧,磨磨唧唧做什么。”
“好好好,唉,不知道当年那些老家伙还理不理我。”
“你不在朝局多年,政绩上没什么建树,但好在书画文章没闲着,就算不认你这个人,也会认你的字的。”
惟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我爱听。”
皇宫外一处偏僻的宅子,王沐泽敲了敲院门,里面过了会儿才传来响动,院门打开一条缝等确认了来人才将身形让开,门缝开大了些,王沐泽快速进去,秦沐反手将院门合好。
“你们想好了?”王沐泽问道。
秦沐与迟翼对视一眼,京中死的伤的贵人一个接一个,他们这些相国寺的僧人留在京中的时间越来越长。
“二皇子还没死。”秦沐道。
王沐泽:“快死了,伤成那副样子你以为活下来有多容易?而且你们纠结他死不死做什么?追根究底,你们执意要我们动手不就是为了看清我们的实力和立场吗?”
王沐泽逼近他们几步:“现在可看清了?别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你们若是想耍什么心思,也该看清......谁是狼,谁是兔子。”
迟翼挡在爹爹面前瞪他一眼,秦沐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冲动行事。
“那些东西给你可以,但我改主意了,我们要亲自在皇上面前拿出来,亲自看着皇后付出代价,亲眼看着她万劫不复!而且你们要保证我们的安全,事成之后,我和我儿子都要安全离开京城。”
王沐泽眼眸一转,背过身仔细想了想,似在犹豫,过了会儿开口道:“得寸进尺。”
秦沐抿紧唇,揽着自己儿子后退一步。
“不过......好。”
亲自做呈堂证供对他们没有坏处,简直求之不得,王沐泽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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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会试放榜,又过两日则是殿试。
沈文宣在院中给他挽发,用的发髻还是那天让狗剩小心叼回去的玉簪,一缕又一缕,沈文宣注意着比例给他分层,然后把上半部分挽起来。
焦诗寒一直在镜子中看着他,手指轻轻划过他头皮的感觉很明显,又很异样,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皮一直蹿到脊柱,又往下传去,焦诗寒忍不住垂眸,指尖紧扣在一起,耳尖红了。
镜子照得清清楚楚,焦诗寒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又立刻移开视线,只手指悄悄抬起来,想趁沈文宣没看镜子将镜面移开,眼看着就要碰到镜子了,外面突然声音,焦诗寒吓得一抖,立刻将手指缩了回去,两只手紧张地搓了搓。
他抖得太明显,沈文宣想不注意到都难,抬眸瞥一眼镜面,看到他脸颊耳朵和脖子红成一片,愣住了几秒,紧接着眉眼一笑,俯身亲了一下他的头顶。
“公子,该回宫了。”外面的声音道,是几个禁卫。
沈文宣不甚在意地回道:“知道了。”
继续给阿焦梳头发,还把之前梳好的当着阿焦的面故意搞乱,打算重弄一遍。
焦诗寒敢怒不敢言,视线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