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从禁卫那得到消息,在殿前拦住一把想往里进的二皇子:“二殿下,宫里新出的规矩,见殿下前得把身上能伤人的物件都取下来。”
李栀:“什么狗屁规矩,本殿没有能伤人的,让我过去,本殿有急事找皇上。”
“诶——”赵二指着他头上的发箍和腰间能砸人的玉佩,“殿下,这些可都不行,下次来见皇上记得穿素点儿来。”
李栀摸上自己的头发:“这发箍取下来了我头发怎么办?”
赵二从袖中抽出一条发绳,笑道:“这是小人的,就借殿下用些时候,晚些记得还我,发箍和玉佩小的就替殿下先保管着。”
他是殿前统领,李栀虽心里头冒火,但还真是不能动他,回头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本殿将发箍拆了!”
后面跟着的侍从小心又迅速将他发箍取下来,又用发绳缠好,腰间的玉佩也摘了,李栀忍着一肚子气向赵二转了一圈:“行了吧?赵大统领?”
赵二微微一笑,将路让开了,但他终究是晚了一步,等走到御书房的时候崇信帝刚走,乘步辇去了长信宫。
李栀一脚踹在廊中的柱子上,大骂一声“晦气”,现在追上去未可不能追的上,但难免显得他太过急躁,仿佛急着将老七拉下马,父皇见了未必心喜。
长信宫中,等崇信帝过去的时候太后正卧在软榻上,穿着一身明黄中衣盖着被子脸色却有些苍白,看上去确实是不大舒服的样子。
崇信帝没走到榻边,远远地就站住了,问向她身侧的太医:“太后身子如何了?”
赵大夫仔细诊了一会儿脉,回道:“皇上,太后娘娘这是被惊吓所致,气脉虚浮,臣配一副安神的汤药,喝上几天再加上好好休息,切勿劳累,或许会有好转。”
“惊吓?”崇信帝回头看向这宫里边侍奉的人,“是哪个敢不尽心?朕定将他拖出去砍了。”
“行了,这种场面话你不用在本宫面前吼,本宫听着烦的慌,”太后睁开眼看向他,眉间皱着,“本宫找你来是想让你去请圣僧来本宫这长信宫转一转,本宫老觉得有些Yin气在我这宫里散不开,压在本宫身上偶尔冷得很。”
崇信帝瞥一眼她这殿里墙面后面隐着的隔间,将死人牌位放在自己宫中常年祭拜,没有Yin气才会奇怪,但他与太后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这点儿,识趣地没有提,只答应下来。
之后太后便闭目养神不再理他,崇信帝自己站在殿中不自在地略动了动,慢慢觉出几分尴尬,瞥了太后几眼,脸色一沉转过身就要走,恰好与进宫来的宁妃对上视线。
太后病了,她来看看倒也合乎常理。
宁妃温婉一笑,躬身见过皇上,看上去规矩,但从崇信帝身边走过时隐在袖中的手指突然在他手心处轻挠了一下。
就这一挠,挠地皇上突的心火上来,本来要走的步子又顿住,看向宁妃的背影。
“姑母,”宁妃在太后床边坐下,关切道,“姑母哪里有不适感?婉儿可以帮你捏一捏。”
“不用,”太后睁开眼,慈爱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姑母只是乏了,想要睡上片刻,婉儿不用惦记我,自行安排吧。”
宁丝婉余光瞥了一眼皇上,轻声道:“是,姑母。”
她来的时间急,一路急走过来发髻都松了几分,不显杂乱,反而给她舔了几分凌乱之美,又夹着几丝慵懒,等太后呼吸稍作平稳,宁妃起身也不顾什么矜持不矜持,抓住皇上的胳膊就走了。
“皇上,臣妾带你去个好地方。”她轻笑道,勾着皇上的魂儿隐入后花园里。
长信宫重新安静下来。
“终于走了。”太后从榻上坐起来,接过进德手中的帕子抹去脸上的□□,“再不走,本宫和他同处一室还真得胸闷气短。”
进德低笑一声:“娘娘都要如此了,那宁妃怎么办?”
太后:“她这个丫头稳得很,可比本宫强多了。”
焦诗寒从隔室里面出来,坐在太后身边紧抓住她的手,心不在焉地记挂着沈文宣那边,阿宣这般急定是出了什么事。
太后笑了一声,捏住他的鼻子拧了拧:“有什么可担心的,本宫未听到什么关于沈家的消息,皇帝身边也没动静,估计是他又在密谋着什么。”
能在各个实权中间乱舞的人不容易出破绽,她反而是觉得与他同船的人出了什么纰漏。
李栀在御书房里等了半晌都等不到皇上回来,找来人去长信宫一问才知道皇帝又被宁妃劫走了,听宫女说是去了瑶池。
那地方深处后宫,他这个皇子不能擅闯,只能先去钟粹宫里先找皇后。
赫皇后本在宫里边闭目养神,听他讲完这些凌厉地睁开眼,隐隐有杀气泄出来:“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连太后和宁妃都在帮着拖,好,好得很!不过他们竟然能知道你的动向,老二,你该好好查查你身边的这些人了。”
说罢起身带着人直奔瑶池,本来这是朝堂之事她这个后宫妇人不便插手,但她万万没想到沈家和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