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焦诗寒笑道,“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
抬手将板栗回递到他嘴边,沈文宣无奈吞了。
宁兰芝等门开了就往里横冲直撞,一照面就是德六几人的拳脚,吓得捂住耳朵叫了一声,何心翻着白眼挡在她面前。
等几人打到另一边,宁兰芝立刻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假装无事发生,仰着脖子仍旧高傲。
焦诗寒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素白孝服没言语,指着案几对面的软垫示意她坐,宁兰芝倒也不客气。
何心拱手施了一礼,在廊下靠着廊柱站着,没心思看那劳什子打斗,他只担心二小姐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焦诗寒:“你所来何事?”
宁兰芝奇奇怪怪地看着他,同住十几年虽不至于认不出,但仍是奇道:“你易容了?搞成这副样子做什么?”
“你不用管。”焦诗寒道。
“说得好像我想管你似的,”宁兰芝翻了个白眼。
娘不在了,爹和大哥都去了边境,大姐还入了宫,热热闹闹地活了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何为冷清,何为曲终人散。
她要守孝,与傅家的亲事也成了泡影,满腔情感竟一股脑地涌到了这人身上,可笑至极。
“娘的事......是不是你害的?”她问道,脸上还是一副大小姐做派,这股情感大概夹杂着诸多恨意,让她来弄个明白。
焦诗寒眼眸一垂:“你若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就离开吧,我不想回答你。”
“你凭什么不想回答我!”
“装傻也要个限度吧,宁二小姐,”沈文宣看向她,嘴角的笑薄凉,“你若继续装,我不介意找个人牙子过来,让你也体验一把?”
宁兰芝视线一偏,躲开与他的注视,每次看到这人的眼她都心里毛毛的,有一种他真想把她杀了的感觉。
宁清过去一年的事她大致也听她爹说过了,虽知道理亏在先,她心里发虚,但仍不示弱,她娘......她那天刚去看过她,虽脸色差些,但Jing神一点儿都不像沾染了病气。
不敢深想,也不敢再提,但她想到门口的傅彦睿心中生气,撇嘴道:“幸好你早已嫁作人夫,要不然得勾的多少人旧情复燃。”
旧情?
沈文宣端茶的手一顿,什么旧情?
焦诗寒也愣了下:“你胡说甚?”
“哪胡说了?”宁兰芝酸溜溜的,“人家可是在学堂的时候就惦记着你,你被送去乡......南边的时候,人家也巴巴地找过去了呢。”
焦诗寒与沈文宣对视一眼,皱眉道:“我只学堂待了三日便回了家里跟着夫子学习,不认识什么学堂里的人。”
“傅家傅彦睿你不认识?”宁兰芝翻了个白眼,“骗鬼呢。”
“人家这会儿还在褚府门口等着你出来好见上一面。”
焦诗寒更不懂了:“你不是喜欢他吗?赖在我身上作何?”
宁兰芝顿住,深觉受辱,满脸通红地站起来还要再说,沈文宣手指向她,警告道:“闭嘴,我看你是来话家常的,没什么重要的事,可以滚了。”
“你——干什么!等等!”
没人搭理她,几个护卫丝毫不讲情面将她架起来就要拖走,何心叹了口气,从他们手中接过宁兰芝,道了声“得罪”,夹在腰间自己带走了。
“放开!”
出了府门,宁兰芝推开他,衣服和发髻都有些凌乱,但她顾不得这些,直直看着傅家的马车,她已经进去了好些时候,这马车竟然还没走。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宁兰芝眼眶发红,大步走过去不顾马夫阻拦一把拉开了马车帘子,里面果然是傅彦睿,指尖捏着茶杯看向她,靠在背后的软垫上端的是公子如玉。
“宁小姐来此所为何事?”他启唇问道。
“你还问什么事?你还要不要脸?”宁兰芝瞪着他,一双眼虽透着凶狠,但更像是张牙舞爪来掩饰深处的软弱。
“宁清已嫁作人夫,傅小侯爷还等在这儿做什么?”
“这条街又不是他沈家买下的,我为何不能在这儿?”傅彦睿道,偏头躲开她的视线,“宁小姐估计已经在里面闹了一回,莫要再在这儿胡搅蛮缠。”
“你想赶我走?你现在就这样不想看见我?”宁兰芝咬牙,心间苦涩,“小侯爷如此......那你之前对我说过的‘愿娶尔为妻’又算什么?”
傅彦睿抿唇不答。
恐怕是真的想要的不在了,想找安慰品罢了。
宁兰芝盯着他深觉受辱,甩开手中的帘子转身离开了,只还没走到半条街就已经忍不住委屈,捂着脸哭声像猫叫一样。
何心在她身后跟着,心底微微动了恻隐之心,无奈掏出怀中的帕子塞到她手上,回身对着那恬不知耻的人呸了一口,拉着她的手领走了。
此时天气已晚,天边的残阳早已落下下去,估计宫门快关了,沈文宣挥挥手让护卫退下,多个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