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最开头就是戴着红花一脸雄壮的狗剩,沈文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其后,一身红金勾勒的喜服,头顶束发金冠,气宇轩昂,身后两侧跟着同样骑马的赵二和言起,身上也都绑着两个大红花。
吹拉弹唱间前小厮高高举着婚旗,后有护卫护着中间的喜轿,队伍有半条街那么长,绕了平乐府一周才回来,很是气派,喜轿两侧跟着的绿袖和得福已经撒了一路的糖豆和铜钱,跟着的百姓不胜枚举。
焦诗寒坐在轿子内手中拿着Jing致的却扇转了转,他脸上略施粉黛,尤其涂了口脂,额头上点了小小一朵梅花状的花钿,Jing致柔美得如画中人,见之难忘。
好紧张!
焦诗寒坐在轿中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坐姿仍旧端正着,生怕弄乱了婚服和头发,但瞥到却扇上的喜字又忍不住开心。
如今正值夏日,他身上的婚服比之冬天的那件要轻薄一些,等结束后他要把两件衣服好好地叠在一起。
轿停,又一阵鞭炮声响过之后,轿帘被撩开,焦诗寒赶忙拿却扇遮住面部,余光瞥见阿宣伸过来的手,心脏“噗通”、“噗通”乱跳,抬手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郑重又珍视。
沈文宣拉着他动作轻缓地下轿,伴随着声声祝贺声,沈文宣笑着点点头,先进去的是一溜串的聘礼,五辆马车拉过来的,每口箱子都压得死沉,两个大汉抬一口箱子都有些费力。
虽然是抬出去又抬进来溜了一圈,但场面必须有,众人伸长了脖子不禁感叹沈家的财力。
沈文宣扶着阿焦跨过门口的火盆迈进院子里,这活儿本来要由媒婆来做,但沈文宣想着事事亲力亲为。
“这场面不知情的还以为出嫁的是公主呢,不知我嫁人的时候能不能及上一半。”郁子妍眼睛里闪着艳羡的光,手里拿着帕子绞了绞。
言起站在旁边咳了一声,小声道:“那什么……我银子攒得差不多了。”
“你想说甚?”郁子妍斜他一眼,“攒银子干嘛?想娶我?谁要嫁给你了。”
言起脸一红:“咱俩都板上钉钉的事了。”
手指借着袖子遮掩悄摸摸地碰上郁子妍的手,郁子妍不依,只将手中的帕子塞到他手上,娇笑着走了,言起偷偷摸摸闻一下帕子上的香味儿,笑了一声,怕别人看出来又立即板正了脸。
众宾客间也看得见惟修居士、张冦简和崇福寺的慧真、慧寂,还有桐老。
高堂之上坐着赵大夫和温老头,而他们后面是Jing致的镂空,用彩色琉璃镶嵌,从远处看就是一个“喜”字,引得院子里人伸长了脖子观赏。
傧相等新人站定高声喊:“一拜天地!”
沈文宣和焦诗寒面朝户外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都无亲族,便对着赵大夫和温老头拜了一身,赵大夫又喜又泣:“好好好,快站起来、站起来。”
温老头难得笑一回,扔给他一条帕子:“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我这不是高兴嘛。”
“夫夫对拜!”
焦诗寒从扇子边缘看着沈文宣,弯腰拜了下去。
“礼成!”
自这一刻起,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夫。
外面的阳光透过彩色琉璃照进来,映在两人身上波光闪闪的,沈文宣握住阿焦的手,将他中指上的戒指移到无名指上,心里默默许下诺言。
无论贫穷、无论疾病、无论贵贱,我都视你如生命,直至永恒。
没有和席中的宾客敬酒,沈文宣拉着焦诗寒先去休息。
有宾客打趣道:“新郎官这么早就想去洞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使不得,新郎官的喜酒我还没喝呢。”
“我们都等着呢,快来快来,你们小两口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沈文宣没多理会,只道:“稍等。”
等回了房间,沈文宣拿下他遮面的却扇,前天他们一天都没有碰面,晚上也没有睡在一起,炸然见到他此等面容,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下,俯身亲了亲他额间的花钿。
焦诗寒脸一红,推了推他,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糕点,都是阿焦喜欢吃的,沈文宣动手摘下他头上沉重的凤冠,身上的婚服也脱去一层,道:
“我去外面应酬一会儿,你先吃饭,有什么想要的就吩咐绿袖和得福,或者来找我。”
焦诗寒:“这不好吧,这门除非等你下次再进来,哪有再打开的道理。”
“这是我们自己家,由我在前面顶着,谁敢对你说三道四。”沈文宣笑道,临走前亲了亲他的嘴角。
焦诗寒抿唇笑了几声,等房门合上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软乎乎的nai糕。
成亲是体力活,肚子都饿扁了。
沈文宣在席间应酬,谁敬的酒都来者不拒,等敬完一轮头发丝都没乱一根,开席前他就喝了赵大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