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远隐忍地吸了口气。
这副信任过头的姿态,在他眼里,和纪峣将头低垂下来,一面露出毫无防备的脖颈,一面还把项圈往他手里放——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得提醒他一下。我把他带过来,是要折磨他,囚禁他,在他身上发泄欲望的。
于思远这么乱糟糟地想着,然后清了清嗓子,底气很足地开口了:“你——”
“嗯?”纪峣看他。
“……”男人卡了下,气势诡异地哑了火,“饱了么?还想吃点什么?”
“……”
于思远沉痛地发现,纪峣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纪峣真正有了“我被囚禁了”的实感,是在入睡的时候。
之前在确定了于思远不会放人后,他想着不能激怒对方,也没再多做纠缠。但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他觉得自己该给父母报备一声,起码让二老知道自己跑出去玩了。
——他到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旧把于思远这个行为和“出去玩”混淆在了一起。
然而于思远一口回绝了他对外通信的要求。
“无论是手机还是电脑你都不要想了,我是不会让你联系外界的。”
于思远斩钉截铁道。
“……?”
纪峣傻了下,回过神后,满脸匪夷所思地望着他。
“你不让我跟我爸妈联系,他们找不到我报警了怎么办?我现在可是和他们住一块的。而且今天我已经无故旷工一天了,总不能明天还没消息吧?就算是找我爸顶班,也得先做交接啊。”
于思远无奈地笑了下:“你怎么还没明白。”
他指了指纪峣脚腕上的锁链:“你以为这是什么,情趣道具么?”
纪峣木了下,虽然没明说,但那意思明明白白,他就是那么以为的。
“……所以说以前黄腔开太多也不行,搞得你都没有紧张感和危机意识了。”
于思远喃喃了一句,满脸写着“为什么这种事还要我这个加害人教啊”,然后坐在床头,按了一个什么按钮。
只听又是熟悉的金属撞击声,锁头旁的滚轮转动间,那条长长的锁链便被一寸寸收了进去,原本能让纪峣满屋子跑的长度,变得只有一米来长。
纪峣挣扎无果,狼狈地被链条牵引到了床脚,还因为重心不稳绊了一跤。
他抬起头,正对上于思远那双深沉的眼睛。
纪峣这才真的开始慌了。
“……老于,”他用力抿了下唇,骇然而笑,“你不是来真的吧。这种事——这种事对你完全没好处啊,如果闹大了,咱们两家还怎么打交道?”
他心里的“囚禁”,就是于思远意思意思拴着他,他跟爸妈打好招呼以后,陪着于思远在这发疯,待上几天或一个礼拜,于思远的瘾过了,他就功成身退回国继续当社畜,然后,这段故事就可以当不存在了。
他稳了稳心神:“你要把我关多久?”
男人英俊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直到我们被找到。”
“……”纪峣这下是真的懵了,他品了下对方的言外之意,难以置信地提高音量,“你没打招呼?没人知道你干嘛了?”
于思远点了根烟:“我都说了,你是我从蒋哥那偷来的。他现在估计还没反应过来——你爸妈也是。”
这么说着,于思远倒是有点真情实感地遗憾起来,如果纪峣和父母的关系还和从前一样,那他把人关上十天半个月,大概那边才会有反应,现在就不行了。
——有点可惜。
纪峣急了:“你搞什么啊于思远!我保证不跑,也不跟他们说我在哪。这段时间我会安安心心跟你待着,只要你让我报声平安——我这么大个人了,忽然失踪,你是想要吓死我父母么?!”
“可‘非法监禁’的趣味,就在于阻断外界一切联系啊啊……只能想着我,只能看着我,只能依靠我——峣峣,我花那么大的代价把你弄到这里,不是和你海外度假的。”
于思远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从纪峣回国以后,他第一次拒绝他复合开始。
爱欲、贪念、恨意纠缠在一起,让他简直想把纪峣吃了。
无数次他睡不着时,就在心里琢磨着要把纪峣关起来。琢磨的次数多了,关在哪、怎么关、关多久……这些步骤便一点点成了型。
先开始只是妄想,直到有一天,他飞到菲律宾做调研,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小岛。
更巧的是,当地一个非法武装组织和他家有点暗地里的往来,他知道对方有一条走私航道,虽然只是近海,但兜圈子运个人是没问题的。
这个妄想一步步被填充了血rou,但他始终没走最后一步。
除却对纪峣的疼惜,他也在犹豫,这样是否值得。
于思远不止一次对纪峣、对蒋秋桐暗示过,他是个商人,商人做事不重脸面,只权衡利弊。他也反复说过,他不是温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