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简直觉得他昨晚和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场笑话,他也真的笑出声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他走了,为什么你还没走?”
蒋秋桐看着他:“总归要有个交代。”他又问了一遍,“张鹤接受你了么?”
纪峣擦掉眼睛笑出来的眼泪,问:“于思远真走了?你确定么?”
“真走了,今天早上我给他打包的行李。说在你把他撵走之前,他自己走比较有尊严。”
纪峣说:“我不信,我要打电话给他。”
他拨了于思远的电话过去,对方已关机。
这和被温霖拉黑时一模一样。
蒋秋桐一遍又一遍地问:“你要叫他回来么?你和张鹤没有成么?”
纪峣脑中嗡嗡作响,他不信邪地拨了好几遍,可听筒里传来的仍是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
蒋秋桐还在不断不断不断地向他确认,你能原谅于思远么?你跟张鹤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我想掰弯张鹤我干嘛跟你们玩3P?
如果我真的恨上于思远了我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如果我跟张鹤好了我怎么不在进门的时候就给你讲?
我犯贱?我傻逼?我吃饱了撑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笑!
太可笑了!!!
纪峣将手机摔到地上,砰的一声,手机四分五裂。
“……”
“……”
纪峣喘着粗气和男人对视。
他很想吼蒋秋桐,让他闭嘴,但是他知道蒋秋桐是无辜的,甚至刚才还给他做了一桌子的菜,他只能摔手机,可蒋秋桐大概是误会了,男人闭上嘴巴,过了一会儿,才冷冷道:“你对我发哪门子邪火。”
纪峣头痛欲裂,他恨不得把自己撕裂了,他用力按着脑袋,眼前开始出现幻觉,蒋秋桐的脸和于思远的脸重合在了以前,他们在攻击他,拿着刀要分开他的身体,眼前忽然一花,又变成昨晚他们三人行的时候,他被蒋秋桐玩着嘴巴,要他叫,而于思远打开了门。
他心里有个声音说,打倒他们,他们在伤害你,打倒了他们,你就可以关上那扇门了。
快点打他们。
纪峣痛苦道:“闭嘴。”他知道这声音是什么,他好转已久的躁郁症有发作的迹象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放松,没关系,我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想想快乐的事,没关系,不要紧张,你马上就会恢复的。”
两个声音不断地回响,而蒋秋桐就站在他面前,冷冷地注视他。
不要去想那些事……它们令你很痛苦……不要去想……分心……
他费劲地从那团泥沼或者说是漩涡中挣脱,扯开话题:“对不起,我刚才情绪不太好。老蒋,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情绪也不对劲?”他甚至还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难道你也要走?”
对,蒋秋桐一直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但今天他显然也很焦虑,从他刚才一遍又一遍的确认里,纪峣很明显的感受到男人压抑的烦躁。也正是这种态度,让本来就混乱的纪峣被感染,变得更加混乱。
蒋秋桐沉默了几秒,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纪峣。他一字一顿道:“我给思远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了这个,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考虑。”
会考虑什么呢?他们一个没问一个没说,却都明白。
蒋秋桐不想说他今天目送于思远离开时有多压抑,目送纪峣离开时有多难过,于思远匆匆叫他打包行李时,他是什么心情,而发现这份文件时,他又是什么心情。
他是在发了多久的呆以后,才决定为纪峣下一次厨房的。
他实在不是个善于表达内心的男人。
纪峣接过来一看,是当年他和温霖在拉斯维加斯办的婚姻证明,下面还有他和温霖的签字。
“这只是……!”这只是结婚py而已,他们根本没有去大使馆登记认证,这只是一份无效的文件!
蒋秋桐紧紧盯着他:“这只是什么,说啊,给我一个解释。”
给他一个解释,他就愿意原谅他。
他只是……他只是迫切地想要他解释一句,哪怕随便说一句什么,都好。
“只……”
电光火石之间,纪峣在乱糟糟的思绪里终于找到了一根线头。
他忽然恍然大悟了。
对啊,他为什么要解释?
当时他跟于思远达成3P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吃过了就扔”么?
他不是为了帮助这两兄弟走出执念,迎接美好新生的么?
不是说好了只有他们厌烦了,想走就走,他绝对不会挽留么?
为什么他竟然真情实感了,竟然还想他们一起长长久久?
于思远在这个时候借口怕被他赶出家门所以提起离开,不是顺理成章的金蝉脱壳么?
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