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急了,想要挣开于思远的手,却被于思远冲着肚子狠狠打了一拳,纪峣吃痛,下意识捂住腹部。于思远便拦腰一抱,直接将人抗在了肩上,不顾纪峣的挣扎,就这样一路扛着弄上了车。
蒋秋桐窝在车中闭眼假寐,见到满身狼狈脸还挂了彩的于思远,和唇角一道长长血口子(其实是口红印)的纪峣,简直惊呆了,忙问出什么事了。虽然刚才纪峣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就预感到,纪峣可能要搞事,然而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这么大。
于思远没时间解释,把纪峣往后车座一扔,安全带一绑,车门一锁,然后上了驾驶座,离弦之箭般将车开了出去。
纪峣简直要疯,他是计划得好好的,当众装作苏冰心的情人,把对方想泼的脏水全部反泼回去,帮温霖*个好人设。这时候订婚仪式肯定继续不下去了,几方肯定要对质,他私底下威胁苏冰心,逼她在对质的时候承认自己行为不检——总比想要私吞温霖家财并且不雅视频被散播好——然后安抚温家二老,这件事就能抹过去了!
虽然他闹得很大,其实Cao作好了,最后倒霉的也不过一个苏冰心,顶多加上他的一点名声而已,只要温霖还干干净净的,就比什么都重要。他在心里安排得明明白白,谁晓得张鹤居然没有按住于思远,让这家伙直接把他带走了!
于思远的眉眼像是冻住的冰霜,他的五官深刻Jing致如同雕塑,笑起来深情款款,能迷死个人,但如果收起笑容,就显得格外冷漠凌厉——这样看,他和蒋秋桐表兄弟两个,还是有点相似的。他扶着方向盘,耳边不断传来纪峣央求他调转车头的话,他寒声道:“当着我的面护崽一样护着另一个男人,还跟别的女人接吻——纪峣,我看你真是太飘了,还是你真当我是死的?”
蒋秋桐本来抱着手臂在旁边,跟听大戏似得听两人对话,这会儿也收了看戏的心思,拧眉坐直了身体。
纪峣道:“我现在真的很急,我回去跟你解释——”
于思远漠然道:“闭嘴,我不想听,我现在已经气疯了,没直接打你是我涵养好——你不是说过么,回头任我处置?我现在就是想把你带走,不行?”他把“任我处置”四个字上咬了重音,然后瞥了眼后视镜中的纪峣,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专门替你收拾烂摊子的张鹤么。”
纪峣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如果他看到了,一定会宁肯直接跳车也一定要回去。
可惜他没有,他被于思远的话戳中死xue。是啊,从一开始决定跟两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承诺过,他们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他当时已经设想过来许许多多不堪的后果。
而于思远现在做的,已经很客气了。
反正他只是没有收尾,没有安抚几家人,没有将损失降到最小而已。但温霖已经保住了,以后提到这件事,绝不会让人想到,他竟然是个走错过路,跟男人厮混过的伪同性恋。至于他,无所谓了。
纪峣不再挣扎,靠在座椅上,等待回家后于思远的裁决——不用问,于思远把他当众带走,肯定不是要跟他一起吃饭,而是气到发狂要教训他了。
于思远勾了下唇角,问一言不发的蒋秋桐:“哥,你不是一直很疼纪峣么,怎么这次没站在他那边?”
蒋秋桐是何等聪慧敏锐的男人,仅从几句对话中,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推测得八九不离十了。听闻他弟的问题,他偏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他是该吃点教训。”
此时,乱糟糟的大厅内,张鹤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刚才他只是想按着于思远,却不料于思远看到纪峣的一系列saoCao作后直接狂暴了,拼着跟他打一架都要上去抓纪峣。他没办法,挨了几下后也火了,两个人打了起来,就在成功把于思远按在地上的时候,他听到对方低低一笑,对他说:“你还真的很心疼纪峣,心疼到快要成他的狗腿子了。”
胡说,这明明是老父亲对儿子的溺爱!
张鹤也是一肚子火,这事没办法跟于思远大庭广众地解释——温霖也是跟他一起玩到大的,他难道还放着对方被一个蛇蝎美人给吃了?
他懒得跟一直看他不顺眼的于姨太计较——没错,现在于思远在他心里,已经不是正房夫人,而是姨太太了。却不料于思远下一句话直接把他说懵了。
于思远此时怒火攻心,被张鹤重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后,那种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张鹤的、如影随形般,压抑又绝望的Yin霾重新笼罩住他,一个极其恶意,极其疯狂的念头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他忽而低低笑了。
“我一直想问,你这么疼他,难道真的不是喜欢他?——你不会真的以为,直男和基佬之间,真的还存在纯友谊吧?”
“!!!!”
这话如惊雷炸响,张鹤这下是真的懵了,他懵得直接傻在了那,于思远趁着这个档口,捡起旁边地上的一个瓷盘砸在他头上,直接把人拍翻在地,拉着纪峣就走了。
徐叶叶蓦地发出一声尖叫,瓷片四散,划破了张鹤的额角,血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