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严杰一惊:“怎么会?”
针对这个疑问,严厉唯拖着声缓缓给了他一个解释。
严杰听得冷汗直冒,末了见严厉唯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为了维持这个家,汲汲营营付出许多,没想到啊……”
他这副尘埃落定的模样,是严杰万万不能接受的——家里倒了,他自然落不着好,当初沈听澜落难时的模样历历在目,自己决不能变成那样……更何况,现在还没变天,沈听澜就上赶着来踩他了,届时自己还不是要被沈听澜踩成一滩烂泥!
“不会的爸爸,肯定还有办法,不到最后千万不能放弃啊!”严杰狗急跳墙地来了这么两句,不知是鼓励严厉唯,还是安慰自己。
“办法……是有一个办法,但……”严厉唯望向他,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严杰意识到这个办法并不好,不过大厦将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长满了刺,也好过没有:“究竟是什么办法,爸你说呀!”
“这个办法就是……”严厉唯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两句,然后看向呆愣在原地的他,“这个家现在就只有你能救了,但是爸爸不会让你白救的。”
严厉唯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家的一处厂子,还有一处房产,只要你愿意,这些都归你,爸爸也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争取把量刑最小化。”
严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文件,心中难以置信。
“你明白的,如果我们家完了,那今后你也没有依傍了,所有人都……”
严杰当然明白。
他只是感觉不到自己听严厉唯说了多久。
但他最后终究是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五日后。
沈听澜如愿以偿看着严杰被铐上带走,然而罪名却比他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以至于竟然判了七年之久。
同时严厉唯却被判处罚金,转身离开了法庭。
“疯了!”沈听澜在回程路上打电话给卫立,激动异常道,“那老王八蛋竟然会把所有涉黑的罪责推到严杰头上!严杰还都认了!”
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事就此了结,可如果继续攀扯下去,没人知道那个能把儿子推出去挡罪的人还能干出些什么。
然而沈大海在旁听了,不以为意地摇摇头,笑着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等他跟卫立吐槽完毕,才道:“你放心吧,眼下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来sao扰我们就挺好的,其余的事情你也不用强求了,都交给我吧。”
真正的受害人已如此表态,沈听澜便不再说什么。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天过后,沈大海出狱同时也出院了。此时沈听澜已经安排好人保护卫立一众姐妹的安全,又和安全兄弟、泽一见了几面,这时便携他回了B市。
沈大海出狱归来,照例是跟卫立他们一起住在宁家别墅里。
沈听澜和卫立已经把轰趴馆做成了具有规模的公司,为了办这事儿,两人一整个月都是东奔西跑,唯有晚上回来相聚,便给他请了个保姆,白天照顾他的起居。而他也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像退休老人一样,成天缩在家中品茶看电视,并没有一个要“东山再起”的趋势,只偶尔会开玩笑似的问沈听澜一句,什么时候回去上学。
“九月份吧。”这一天沈听澜在饭桌上向他说了个比较确切的时间,“暑假前我会去一趟学校,改班重新读大二。”
沈大海点点头,对此表示赞成,同时告诉他到时候自己也会跟着回去一趟。
卫立对此没吱声,直到洗漱完毕,两人要钻被窝的时候,才开了腔:“你要是在大二下学期的时候直接插班的话,你以前的同学正好读到大四下半学期出去实习,你们会比较不容易见面,也就不容易尴尬。”
沈听澜抱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亲一吻:“老婆真贴心,这都想到了。”
卫立抚摸着他的后背:“那你考虑延期再读吗?”
沈听澜叹了口气:“其实吧,我就是想跟过去的一些同学见见面,所以才挑在这个时候回去的。”
卫立没说话,手掌慢慢按到他腰间揉按,等他细细道来原因。
“我对我妈留给我的遗物没什么迫切的心思,尤其你在B市,老实说我并不想立刻回去读书,就是想着我爸可能需要那些东西,所以才准备早点回去。”
沈听澜凑到他颈间吸了口气,在那股迷人的芬芳气息中继续道:“而且我调查过了,现在严家已经没先前那么嚣张了,更不敢继续涉黑,所以我这时候去最安全,万一他之后恢复过来再整幺蛾子,那我再办休学回来就是,你说对吧?”
“对,”卫立应了一声,“铺垫了那么久,把要说的话赶紧说了吧。”
“主要是,说这些我也需要一点勇气嘛。”沈听澜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到了卫立肩窝里,磨蹭一会儿后才道,“我那天听我爸妈的往事时就想过了,我们两个往后一定要敞亮地谈情说爱,任何误会都应该尽早解释,任何错误都应该尽早道歉弥补。”
卫立用力搂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