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一听,额角渗出了汗水:“那我更要抓紧过去了,看店的事情就拜托你……”
“冷静!”卫立把人直接拖到怀里,将嘴巴贴到他耳边,“听我把话说完。眼下袭击者被抓起来了,又有人陪着沈先生,沈先生还是安全的。”
沈听澜心里好受了些,却又有些不解:“那……”
“如果你急匆匆赶过去,不能保证安全的反而是你。”卫立接着道,“你和你爸关系密切,利益一体,他击破一个便是击破全部,所以你千万不能冲动。”
“对、对……”沈听澜胳膊软了下来,包从他手中滑落到地上,“我先联系保镖,这次带俩去,一定就没事了……”
卫立拍拍他的后背:“不急,保镖的话我来联系,你现在先联系赵总,然后再联系一下泽一。”
“联系赵总我明白,泽一的话……”
“两拳就能把人伤成那样,你说那人不是道上的我都不信。”
卫立这话犹如醍醐灌顶,沈听澜一下全明白了:“严厉唯涉黑!章良也被起诉过涉黑,所以赵渲和泽一都知道该怎么做!”
“对,”卫立这下松开怀抱,“所以,你先去打电话联系人,然后换身衣服再走,嗯?”
“嗯!”沈听澜用力一点头,转身拿上手机就开始拨电话了。
等两通电话打完,卫立既给他找好了保镖,又替他整理出一包在外过夜会用到的必要物品,还将搭配好的一套衣服塞到他怀里:“一路小心,遇事一定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思考,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老婆……”沈听澜一瞬间有些感动,可眼下已没有时间供他长篇大论,他只能飞快地换完衣服,然后在卫立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我会好好的,等我回来。”
离开家门,同保镖上车时,他的一颗心从柔情万千中收回,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赵渲和泽一说得对,与其避让,不如主动出击,严厉唯既然送上把柄给自己抓,自己不顺藤摸瓜把他连根拔起,岂不是对不起他?
沈听澜顺利赶回A市后,基本就陪着沈大海在病房里待着。
待着,但又不仅仅是待着。
他用手机联系了许许多多的人,又有许许多多的人给他回电。他的手机是整个单人病房耗电最快的电器,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放到床头充电片刻,每天只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是真正能陪沈大海说话的。
不过沈大海并不感到失望和孤独。他从来担心的就只有沈听澜不能成事,如今见他做起事情有条有理,便乐得放轻松,坐在床上戴着耳机看电视,偶尔和护工保镖聊聊天。
而另一边,严厉唯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仅仅过去了一周,他就被法院传票和律师电话搞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
严杰被告雇人纵火,损害他人财产,多次蓄意谋杀,侮辱、恐吓拦截、寻衅勒索、殴打他人,这些罪名有的他看得如坠五里云雾,去问严杰,严杰也是吞吞吐吐,一个劲儿避重就轻,气得他直接给了这孽子一巴掌:“你要不说,这些官司你自己打去!”
严杰当然没那个本事,只好把来龙去脉讲清楚,然后便又挨了一个更带劲儿的巴掌,头差点被扇飞了。
剧痛之下,严杰又惊又怕的,却还不忘争取一点同情:“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他先惹的我!”
“猪脑子!”严厉唯一边搡开他,一边在通讯录里找电话,“监控只会拍出你用枪袭击他在先!拦截报复在先!谁管你们因为情感纠纷斗嘴!你他妈的惹了祸不先告诉我,拖了那么久让我帮你擦屁股,跟你那妈一个德性!”
严杰觉得他骂得奇怪,但是心里装着眼前那么大的事儿,也分不出心神去质疑什么了。他细想了一回所有和沈听澜的交锋,从肢体“交流”来看都是他动静更大些,唯一一次在校内落了下风,却也是他先围了沈听澜,不管怎么讲,他都不能在这些事情当中占理。
不过事已至此,他心慌里也有了冷静的部分——总归自己没有真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大祸,沈听澜再怎么告他,自己还是严家的儿子,以爸爸的本事,严家至多不过赔些钱,自己也至多不过挨个几十顿骂,然后眼不见为净得更加不待见自己……不过只要自己不再惹事,等过个一年半载,爸爸气消了,自己也就没事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严杰老实成了一头骡子,等闲不出门,且除非严厉唯要他配合交待找人,其余时间他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连吃饭也让保姆给端房里,就等这风头过去。
严厉唯也愿他如此,对于这个便宜儿子,他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了,就等此事了结,严杰大四上学期结束后出去工作,从此他耳根清净。
然而有句俗话说得好,人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
偏巧这个时候,当初同他合起伙来坑沈大海的那拨人,如今又跟他起了利益纠葛。
类似的事并非第一天发生,这两年双方合作竞争了三五回,趟趟要纠结自己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利益和帮助的问题,不过最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