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跟你不熟,你要没事就走吧,我还要继续干呢。”
卫立说着便要关门了。
“等等!”严杰忽然急急喊住了他。
卫立门关到一半停住了,冷冰冰的脸上透出了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你们昨天去过纪念堂,他有做什么说什么吗?”
这话问出口的一瞬间,卫立的脸色突然有些改变了,态度里透出了嫌恶:“还能是什么?他妈骨灰都被你扬了,当然是大闹了一场,差点跟管理员拼命。”
“他没拿什么东西回来么?”
“……”卫立没有立刻回答,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随后才开口道,“这个问题是要收费的。”
严杰对他突然坐地起价有些不适应:“什么?”
“你让我忍着常人不能忍的事,我当然要收点费用。从现在开始一个问题五百,你想要答案先付钱。”
卫立说着,已经把收款码怼到了铁丝网上,脸上露出了礼貌的笑,“其实以前沈听澜经常跟我玩这个游戏,他给我的数更多,我想你应该不至于比不过他吧?”
严杰没想过要花这个钱,因为感觉卫立的两个弟弟就算是把柄了。不过他更好面子,是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比不过”沈听澜的,这时就迟疑了一下。
“你找人动我弟弟,也是要花钱,不如直接把钱给我,你也免得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沾上关系,岂不是皆大欢喜。”
严杰最终还是扫码转了钱,然而趾高气昂地看了他,像是在看一个要饭的:“但你别想耍滑头。”
卫立一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跟钱过不去。除了骨灰坛和遗像外,沈听澜把其他遗物都带走了,说是不放心再把东西留在那儿让他们看管。”
“这不对吧?要带一起带,怎么还分开?”
卫立迎着他怀疑的目光,冷冷道:“你家愿意放个外人的骨灰坛?”
“……好吧。”严杰对此无话可说,便继续问道,“那他都把那些遗物怎么着了?”
卫立一指二维码,等严杰撇了撇嘴转账之后,才回答道:“除了其中一块旧手帕他随身带着,其他遗物都收起来了。”
严杰听到这儿,这回主动扫码付了款:“那他最近有没有联系什么人?”
“没有。”
“你确定?”
“他一直在我眼皮底下待着,手机也在我手上,你说呢?”
严杰还是怀疑:“他就没趁你洗澡的时候偷摸联系过人?”
卫立舔了一下嘴唇:“我们现在都是一起洗澡的。”
严杰哽了一下,随即又给他转了五百:“好,我要那条手帕。”
他以为卫立会很爽快的把手帕拿给他,结果对方却皱起了眉头,先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然后低声道:“这就不是五百块钱的事儿了。”
严杰很不高兴:“怎么,你又要涨价?”
“这也不是我想不想涨价的问题,而是我不能随便帮你抢人遗物的问题。”卫立把抱着的胳膊放下来了,“是,沈听澜现在是什么都肯听我的,为了能去一趟纪念堂,甚至只为多吃点儿rou,他都会努力取悦我,不过前提条件是,我能保证他基本的人身安全和温饱,本质上这是交易。”
严杰皱了皱鼻子:“所以?”
“贱卖也是卖,要有来有往的。我为了五百块钱干抢遗物那么缺德的事,惹毛了他,他成了颗定时炸弹,我们一家捞不着好,那我还不如不要这五百。”
严杰低声道:“一千。”
卫立倚在门框上,摇头道:“我爱钱,可是没爱到变成亡命之徒的份儿上。他也不可能为了一千块就心甘情愿的把手帕给我。就算我偷梁换柱,也得找一个跟原品差不多的手绢换,可他们家原来那么有钱,说不定他妈妈一条手绢就能值上千百来块呢,要不然他为什么藏那么严实?而且,你一个人来拿那条手帕,更说明了那条手帕的重要性和私密性……”
“少废话,”严杰被戳破心思似的,忽地恼怒起来,“不就是要钱吗?最多三千,你要就要,不要我现在就把这钱给别人!”
卫立最终答应了,不过看表情是万分不得已,好像做了一笔亏本买卖,拿了钱后让他等一会儿,随即自己挂上门链,虚掩着门走进了屋内。
没过多久,严杰就听到屋内深处传来了叫骂哭喊的声音,这动静持续了一阵,最终在一声闷响后小了下去,转变成了一点点靠近门的脚步声。
卫立打开门,将手帕递出去,然后又避瘟一般地把门关上了。
手帕皱成一团,严杰把它展开来,发觉它热烘烘shi漉漉的,不知道是沾了手汗还是眼泪鼻涕,就很嫌弃地捏着两只角观察。
手帕质地倒不错,绵软丝滑,角落里绣的纹样是繁花绿叶簇拥着一个花体字母L,图样绣得很用心,缝线细密,用色清新美丽……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严杰疑神疑鬼地瞥了卫立一眼:“这真是遗物里的手帕?上面怎么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