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站起来要走,泽一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哥!”
卫立顿住脚步,就听他抢着道:“我明年六月高考完就可以打工了,一个暑假保准能把学费挣出来。”
卫立知道泽一是想叫自己不要再那么拼,欣慰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顺便轻轻把他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摘了下来:“我有分寸的。”
泽一还想说什么,卫立的手机却响了,他马上借着这个档口出了卧室。
关上门,卫立拿出手机一看,见上面显示的号码自己并不认识,心中就生了警惕。
客厅里罗安罗全已经静下心继续写作业了,他便转身走到阳台上,按下录音键才接起电话:“喂。”
“你今天又在他家待了一天。”
电话那头仿佛早有准备,传来的声音经过处理,已经不辨男女。
“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在帮他备考。”卫立咬死自己家教的身份不松口,同时试探道,“怎么,你没收到我回复的短信吗?”
那头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卫立听这口气,认为他至少不是那个给自己“一周时间”的人,但是面包车跟他有没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卫立接着对话,预备寻找机会继续探口风。
“我的意思是,等到考试结束,我就会辞职离开。”
“是吗,可我只看到,你想尽办法让他离不开你。就算你真的辞职,也不代表你们俩之间的关系结束了。”
卫立瞄了一眼隔壁亮着灯的卧室,往阳台角落走了两步,装傻道:“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当biao子就不要立牌坊,你挑在他妈祭日那天靠近他,这种事你当别人看不穿吗?”
卫立耳尖一动——祭日?
这件事是沈听澜心头上一根刺,就算不至于那么严重,也没有为人子女的把这事到处跟人说的,知道这件事的,除了自己,目前就只有严杰了,因为他当时和沈听澜就读了同一所学校,是事件的旁观者。
所以,电话对面的人不是严杰,就是和严杰同一阵营的人!
卫立忽然意识到自己先前漏算了一个问题,那些“情敌”虽然没什么钱调查自己,但是如果有人愿意为他们其中一人出这笔钱呢?
尽管严杰没沈听澜家那么富有,可他既然一直在沈听澜面前自视甚高,说明严家也缺不了钱,偶尔付出一笔打探消息,严杰能够支撑得住。
这个推论很合理,结果却让卫立皱起了眉头。
严杰对沈听澜向来不怀好意,所以这件事就不是“争男友”那么简单。
卫立心中转瞬间掠过数十个念头,表面却不动声色:“歪打正着罢了,我本来以为他只是邀请我去过圣诞的,结果他其实是心情不好,想有人陪陪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说辞吗?”
“我问心无愧,随便你信不信,”卫立声音极其冷静,“倒是你说的话前后矛盾,明明知道这个日子非比寻常,却不把握机会,到头来怪我捷足先登。”
他刚说完,电话那头的语速忽地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把握机会,要不是你……”
卫立明白了,看起来此人并非严杰,而且他那天应该向沈听澜发出过邀约邀请,但是沈听澜并未理会他。虽然不知道个中原因,但这个人得知祭日消息的日子不会很早,否则去年就能“先登”了,也不至于在今日懊悔至此。
卫立正等着那人透露更多的讯息给自己,那人却及时刹住了车,没再说下去。
停顿过后再开口,他转移了话题:“你迟迟不肯离开他,莫非是爱上了他?”
“没有。”卫立再次强调了一遍,“我们是正当的雇佣关系,而且我已经说过,考试结束后我会辞职离开。”
“我等不了那么久,”那人终于直奔主题了,“你爱他也好,不爱也罢,赶紧离开,否则你就想好天天接送你那两个弟弟吧。”
听他连数量都对上了,卫立一颗心悬了起来——看来,只要自己不答应,面包车截人的事迟早都会发生。
他赌不起,只能先示弱:“……好,尽快辞职也可以,但是我还得再见他一面,结算最后一次工资。”
“行。”那头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既然只是结工资,就不必待一整天了吧?”
卫立咬了咬牙:“半天就够了。”
“我会监督你的,顺便送你一份大礼,给你一个离开的好理由。发你邮箱了,记得查收。”
对方呵呵笑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卫立打完电话,若无其事地从冻人的阳台上回到屋内。
客厅里的两个孩子已经到浴室洗漱去了,卫立左右张望了一下,选择了餐桌最角落的位置,拿出手机查收邮件。
小心翼翼地测试一番,在确认附件无病毒后,他打开迅速浏览起来。
照片,又是照片。
不同于之前短信里传来的那些吻在一起抱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