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扫了眼:“那你要保证三天内这痕迹一定会消失,否则,到时候你要追加补足到第二栏的价位。”
沈听澜没说话,直接倾身过去,像之前给情侣项链吸睛造势一样,在卫立的颈项上留下了许多细密的吻,并且留下了一连串浅红的痕迹。
吻完了,他笑着抬起头,忽然间扬起右手,狠狠给了卫立一耳光!
卫立没有躲闪,这一下挨得结结实实,半边脸立时就红了一片。
但是他既未痛叫,又未瞪视沈听澜,甚至连下意识用手捂着吃痛部分的动作都没有。
反而是波澜不惊地说道:“你这属于动粗,并且留下了痕迹,要付两项不同的费用。”
沈听澜听后,没有再多话,打了钱立刻将人搡出了门——他再不想保持这种关系了!
这样的想法却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周。
一周后,因为本市气温和他的心情一样忽上忽下了一阵,导致他衣物脱换不及时,感冒了。
沈听澜虽然不硬气,但一直是个无所畏惧的人,只怕生病这一样事——因为就算他愿意花钱,也没办法找人替他受这个罪,只能跟寻常人一样吃点药,生生硬捱过去。
况且这时候不能玩乐,他的乐趣少了,身边围着的人也都会消失。孤零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对他而言就是最痛苦的事了。
哑着嗓子喊家政阿姨赶来做自己爱吃的菜,等到菜品出炉,却没了任何吃的兴致和力气。肚子饿极了,而身体昏昏沉沉的只是想睡,两边打架,他一个人既想吃饭又想睡,两头愿望达不成,两头遭殃。
浑浑噩噩之际,他想到了卫立。卫立曾经照顾过他,给他喂过粥,可是……
肚子里咕唧一声打断了他的可是。
最后他还是把卫立给叫来了。
卫立来了之后,把饭菜重新热了热,然后用托盘垫着拿到了床头,一勺一勺地喂到了他的嘴里。
沈听澜全程闭着眼睛吃完了饭,又被喂了药和水,随后整个人就跟泥鳅一样地滑进了被窝,开始睡大觉。
如此这般到了晚上,卫立给他做了一大锅菜粥,就着清口小菜又喂了他一轮。吃饱饭再吃药,吃了药后又洗了把热水脸,他这才有些缓过来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卫立也走到他跟前。
“我要回去了。”
沈听澜耳边突然“嗡”得响了起来。
他很明白这句话的另一个含义:“该结账了。”
【作者有话说:完整版老规矩。前几章作话有写。】
第29章 名片
给钱原本是沈听澜最无所谓的事,他没想到,这事现在却成了自己最顾忌的事。
不是心疼钱,纯粹是心里别扭,不想给。
但也只是想想。就像那一巴掌,他也不想打,可还是打出去了,而且他是阔少,不该干无赖干的事。
所以钱还是给了,关系还是继续了下去,只是心里总有无名火在烧——他看着卫立,时而想柔情蜜意地对待他,时而又想搞死他。
因此他也成了两个极端,被服务时他尽力享受最令他舒适的姿态,事毕之后他则会变着花样挖苦卫立,以泄心头之恨。
时间一长,这就成了一套流程。
沈听澜不喜欢这个流程,可是无力改变。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他骂的最凶的时候,卫立是否就维持着俯首帖耳的姿势在那里算钱。
想到这里他真是有心给卫立几拳。
可最终也没给。
因为给了也不会痛快,卫立肯定一边挨打一边数数,然后马上出账,跟他多算一笔钱。
沈听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纠结,心头缠着一团乱线,一想到“服务”两个字他就头大,反而淡了那方面的心思,不再时时刻刻想着要大战三百回合了。
一如往昔地带着卫立出门,他奋不顾身地疯玩,而且要卫立陪他一起疯,坐那最刺激吓人的游乐设施,进最恐怖的鬼屋,看最揪心的悬疑片。
这种时候,他会短暂地忘记那些烦心事,并且事后偶尔能欣赏一下卫立苍白的脸——不知是对此类东西反感,还是单纯地坐了极限跳楼机后犯恶心。沈听澜懒得去深思,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理能从中获取一点平衡。
而卫立的内心,其实同他一样不平静。
就如他姐罗婧说的那样,他把要还的贷款数额给说小了。
装一个人工耳蜗,开刀就要两万,加上耳蜗本身的八九万块,以及术后的康复训练的费用,总价大概是在12万左右。即使不算利息,他不吃不喝去还,也要花上一整年的时间。
他没有资本做大生意,而译稿、摆小吃摊、当讲解员顶多能支撑日常花销。卖血卖肾固然也算条路,但是对身体影响不可估量。薇薇他们都还年幼,自己一时解了燃眉之急,日后却要他们无枝可傍,也是顾此失彼。
所以沈听澜讲得没错,他没得选。
或许原本是有的选的,但当初他偏偏自视过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