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来着……
眼前的黑的确不是黑，还有白加黑小气泡朦胧装。
而且最难过的是，今天电梯在维修！他家在七楼啊！
赵程飞看着楼梯间，仿佛没有尽头。
“还是我拿着吧。”在赵程飞差点踩空台阶又当没事人站稳之后，林质伸出手要接他手里的箱子。
“啊……没事，又不沉，我拿得动……”赵程飞眼神都是慌的，但他强装着镇定，尽管此刻他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我知道不沉，”林质趁赵程飞走神夺过箱子，“我是怕你把我画板摔了。”
赵程飞：“……”
“愣着干嘛，跟上啊。”林质在楼梯间向上抬头望了眼赵程飞。
楼梯间里有窗户，阳光透过楼层间的窗，打在了赵程飞身上。
林质有一瞬间看入了神，但只是一瞬间。
他躲闪着避开目光，做贼般的继续往下走，幽闭的空间回荡着他的声音：“你看着点脚下，别再踩空了。”
赵程飞顿下脚步，他先是一愣，然后居然笑了。
在公司待了那么久，身边的人不盼着他摔断腿就不错了。现在居然有人对他说，要他看着脚下的路。
出了楼门口，宋艺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
林质把箱子搬上后备箱，转头对宋艺说：“路上注意安全。”
宋艺一拍胸脯：“好的林哥，放心！”
赵程飞有点疑惑：“你不上车吗？”
“不啊。”林质摇头。
“和着你不跟我去啊？”
赵程飞的眉毛都要扭在一起了林质才反应过来：“我去开公司给你安排的那辆。”
“为什么？”
“我就是个幕后工作者……”林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算了，你到了就知道了。”
赵程飞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但他哪里是按部就班的性格，一上车就给林质打了电话。
林质开这辆车也才两天，好多功能他还没有摸透，除了插钥匙踩油门刹车之外，他唯一做过的就是把手机设备和车内设备连在了一起。
所以在铃声响起的那一下，林质被吓了一跳，“额”了一下。
没想到系统这么灵，自动接通了。
“我说，咱俩就隔着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林质抬头看了眼他一直跟在后方的车，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坐在车后排的赵程飞还回头朝他挥了手，笑的一脸灿烂，“没必要特地打个电话吧？”
“谁特地给你打电话，”赵程飞死鸭子嘴硬，“我就试试新车的语音通话系统灵不灵，怎么样？”
“灵，太灵了，”林质呼噜呼噜自己被吓到的毛儿，吓不着，“分给你太可惜了，不然人家能直接保送研究生了都。”
“这么神啊，那回头我也试试……”
“你是该回头了，”赵程飞那脑袋一直扭着看后面，林质都怕车一颠给他整落枕了，“有拿你那墨镜盯人的功夫，不如去好好了解下即将参加节目的人员，熟悉熟悉。”
“哦……”
赵程飞参加的这档综艺叫《时刻在路上》，是一档户外真人秀节目，在国内颇有名气，常驻嘉宾是国内娱乐圈各个领域家喻户晓的明星。
“什么？”赵程飞搜索资料时突然来了一嗓子。
“我去……”刚收获短暂宁静的林质又被吓了一跳，“你怎么没挂电话啊？”
听到林质声音再一次从听筒传来的赵程飞也有点懵：“……我以为你会挂的。”
“我不会啊，”林质有些无奈，“况且我在开车，在马路上研究设备不太好吧？”
赵程飞嘟囔了句：“你也太老古董了吧。”
“既然如此，”林质懒得反驳，“帮‘老古董’把电话挂了呗？小鲜rou？”
赵程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手机屏幕还亮着：“话都到这了，那再聊五毛钱的吧。”
“哈？”林质不想再听赵程飞鬼扯，摸索着去找挂断键。
好像就在屏幕上……林质正打算伸手去试探，眼前却突然模糊了一下。
那短暂的一瞬间里，他看不清任何东西。
打心眼里的恐惧使得林质出了一身冷汗，路也没看好，一个没注意车轮压上了石头，车身整个抖了一下，方向驶离了直线。
求生的欲望伴随着条件反射，林质直起身控制好方向盘，尽可能地调整呼吸。
慢慢的，慢慢的，车身恢复正轨，林质的眼睛也渐渐清明。
估计是最近累的……林质这么想，看来以后真不能高强度画画了……
他下意识看向车前方，好在搜索综艺信息吸引了赵程飞的目光，后者没再转头，也没能看到刚才惊险的一幕。
车内语音听筒传来赵程飞的声音，偶尔还带着笑，视线模糊的后劲还在，林质想了下，最终还是没有按下挂断。
还能听到别人说话，证明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