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处逛逛。”
启月悠悠转身道:“嗯...我也四处逛逛、四处逛逛。”顺道拉走了凤岚。
直到不小心撞倒了一位小仙童,我才自浑浑噩噩中醒来,一言不发地帮他捡起掉落在地的画卷。
指尖停在一个半开的画卷上方,我涩声问道:“这是何处来的...”
仙童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闻言慌忙解释道:“前任桃花仙君仙府赤醉阁中遗留的杂物,奉命处理。”
我半跪在地上,“何时发生的事?”
仙童一呆,迟疑道:“大概...是三百年前。”
“为何现在才处理?”
仙童将头埋得更深了些,“人手不足,一时竟忘了收拾。”
“我知道了。”我站起身,手中还握着那一幅画,“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正式居所,就选在赤醉阁吧。你就不必再整理了。”
“...是。”
“抱着这些,随我回去。”
夜里,我隐匿声息潜入元清殿,摸黑找了找,终于在床底找到了那支桃木发簪,自中间断裂成两半,若遮住断痕,近千载时光未能在它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可终究是断了。
私心
第56章 .
画卷铺开的桌上,被压在塌上的男子暗暗捏紧了身下被褥,腰肢深深塌陷下去,脖颈被一只手轻而易举拢在掌心,被迫扬起,绷紧的雪颈与修长五指,在血腥与色欲中掀开一幕色情危险的哑剧。透着魅惑风情而不自知的男子泪眼婆娑地紧紧咬唇,生怕一个疏忽就释放出压抑不住的轻yin,偏生美目含春,不但无法祈求他轻缓些,反而会激起男人更深重的欲望。
身后那名面容清俊的青年眼神专注沉着,一手掐住腰窝,一手轻抚他上抬的脖颈,微蹙的眉峰为其增添了几分沉郁的色气,低垂的眉眼中,是掩不住的深情与痴欲。整幅画皆为黑白色调,唯有容貌妍丽的男子唇间一点朱红。
第二幅是酒泉之中,圆润挺翘的tun瓣在酒红色ye体中半遮半掩,肌肤滑腻又脆弱,遍布青紫,肩头及tun峰被印上几处暧昧而充溢着凌虐气息的淡红咬痕,几乎让人怀疑许是飞溅而上的酒ye,而非被那名温润如玉,一见便知其温雅性子的男人情动时留下的印记。水波摇荡,喘息阵阵。
第三幅是他被人搂在怀里,两条白腿紧紧缠在桃花仙的腰际,乌发垂落交缠在两人身上,随着起伏的动作微微摆动,发丝都在控诉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漫长情事。男子眼尾漾开一抹嫣红,眼含揶揄地看向桃花仙,眼底分明是不堪重负的破碎欢愉,硬是微微喘息着颤声调笑。如乱军中央身负重伤依旧提枪站立的少将,不容撼动满不在乎地抹去嘴角鲜血,挑衅地轻抬下颌,说:只有这些吗?
流砂后劲极大,那日被桃花仙阻了我妄图寻找应龙争辩的出格行为,回来暗搓搓磨着他和我一起画下几幅交欢的画,个中情状颇为生动,呼之欲出。我踢走那几本凡界画册,差点被绊倒,摇摇晃晃稳住身躯,捧着画卷呵呵笑,“比什么凡界春宫好多了,定能卖个好价钱。”
桃花仙被我唬到了,手忙脚乱地将我压在床上,温声劝慰我早些安睡。
悲痛突如其来地袭上心头,一滴泪坠在画卷一角,染shi了那卷尾的一柄剑与一瓣桃花。剑是他画的,桃花是我画的。桃花摇落而下,并不为剑刃所伤。
可是我亲手将剑刺入他的胸膛。
赤醉阁中整洁如初,诗文书卷都放回了架子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我将这三幅画收了起来,研了些墨,提笔勾画。
意识到不对劲时明明已经迅速收起画卷,到底没敌过这人炼丹的Jing妙手法,被人一绕夺了过去。
启月的容貌一半遮蔽在Yin影下,一半暴露在月光中,并未展开那依稀可辨桃花仙面容的画卷,“红线,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白日定是被他察觉到了。
“这样…是错的吗?”
“三百年前他叛离仙界,那时仙界众人皆摸不着头脑,直到无妄海内部妖气四溢,探查一番才知晓一切尽是他所为,甚至怀疑他入仙界便是处心积虑,另有所图。”
他将画放在桌上,手搭上我的肩,画面一转,我二人来到了天界边际处。并肩坐在树干上,他不知自何处掏出两坛酒,顺手丢给我一坛。
“幼时一见到静儿我便知晓此生只为了同她在一起。她疾病缠身,我便苦习医术。命格断定她活不过千岁,我便日日夜夜与天道争她的命。”启月眼底滑过一次疲惫与怀疑,又缓缓散开,化作无限柔情,“她怨我。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静寒仙子…”
“小红线,我想说的是,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就算褚荧不推这么一把,不出百年,无妄海必乱。如今只不过是提早一些罢了。”启月止住我的话,摇晃了一下酒坛说道,“这么说也许过于凉薄。可是仙人与凡人有何不同呢,光是保全自己便费劲了力气。人总要有点私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