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今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串连起所有念头。
眼尾被春意点染出诱人色泽,唯有眸光冰冷,如霜花覆面,我似笑非笑道:“清芜仙君还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吗?”
气氛凝滞,明明身体紧密相连,却如同仇敌对峙。
那遮蔽面容的云雾散去,应龙垂下眼,眉目冷淡如初,眸底滑过一丝情绪,又归于沉寂,应道:“嗯。”
我几乎笑出来。
好一派淡然姿态。
清芜骨子里的疏离依旧不加收敛,而显得格外淡漠,甚至有了薄情意味,说出口的话却截然相反,极具某种暧昧的暗示,“继续吗?”
声音仿若自琴弦间跃动而出,富有韵律,明明该是美妙至极的,听在耳中却透骨的冷。
不等我回答,rou刃便直直闯入最深处,以一种极为霸道的姿势。
双腿被架在男子的手臂上,炽热的rou刃一次又一次撞进我的身体。我撑着窗边,悬在半空,仰头望着他,像是头一次看清他。
黑暗中的撞击喘息,反抗挣扎显得如此可笑。
该痛的,可内心空洞,Yin凉的风穿透身体,呼啸而过。
早该想到的,那个恶劣的施暴者,只会是他。
却想问,为何偏偏是你。
夜晚无月无星,男子汗涔涔的光裸躯体却如明月般光华闪耀,在隐于暗处之人的顶弄中不住地晃动。
高高翘在空中的双腿修长,脚踝苍白而纤细,圆润柔嫩的脚趾在痉挛中不停颤抖,如同一只在天际翩然起舞的火凤,濒死时展露出最动人的情态,发出绝望的悲鸣。
红浪翻卷,如此糜艳。
第49章 .血色
50.
一阵轻柔的风拂过,我半点不觉得舒爽,反而手脚冰凉地坐起来。
头发乱糟糟的,嘴唇红肿,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尽是斑驳暧昧的痕迹。
体内依旧回荡着情chao汹涌而过所残留下来的蚀骨快感,凌乱的碰撞与炽热的喘息似乎近在咫尺,我不禁瑟缩了一下。
意识渐渐回笼,心便沉了下去。轻易被掌控欲望的羞愤让我只想赶紧逃离这片充斥着不堪回忆的地方。
“去哪儿?”
才穿好衣服就被一声问询惊得僵住身子,我强自忍住心头酸涩,讽刺道:“怎么,一夜还不够吗?”
他多半是已然想起天池中的那段日子,可笑当初我还试图以红线缠住他...今时今日他却可以如此折辱于我,将我当成什么了?
“便如此急着去寻你的桃花仙?”清芜身形一动,出现在床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偏开头不愿理会他。
“好。”
下一刻便出现在一处宫殿内,桃花仙筹备各界酒水的身影跃入眼前。
战事期间,自有人在后方安排一切事务。
桃花仙时而蹙眉勾画时而肃然发令,都不似在我面前的温柔如水。
一名仙童走到桃花仙身侧,为难道:“问了一整日,均说未曾见过红线仙君。”
桃花仙摆了摆手,神色间带着些掩不住地焦躁。
我无声无息消失于仙界,阿荧少不得要担心。偏偏此刻我被清芜控制在怀中,无法动弹,更无法传递讯息,想到此处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嘴上还不忘继续冷声嘲讽道:“清芜仙君当真是行事磊落。”
清芜也不恼,唇角微勾,垂眸道:“不敌你的桃花仙。”
夜色渐深,我以为桃花仙会回到赤醉阁,却不想他远离人群,往魔界去了。
降落于一处人迹罕至之地,掏出件不知名的法器,阖目施法。
法器分散开足足有十二个,皆是半月形,萦绕着诡异的暗红,浮于半空缓缓旋转,如同打开了一个缺口,魔界浓郁的魔气悉数聚拢而来被那半月法器吸纳进去。
魔气不同寻常,我被清芜禁锢着,自有隔绝外界的屏障,依旧感受到其中凄惨的呐喊与沉积许久的怨气。
察觉不对,却不愿问清芜为何带我看这些。
我倒要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而且问他除了取悦他,只会将自己陷入更加尴尬境地,我才不会问。
清芜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本是仙器,竟被浸染成魔器。”
我不适地挣扎了一下,“离我远点!”
“好戏来了,乖乖看着。”
话落,桃花仙面不改色地收起半月法器,消失于此地。应龙带着我隐匿声息,不远不近地坠在桃花仙身后。说不想知道桃花仙在做什么是假的,却不想他的所作所为被应龙尽收眼底,因此说不出地焦躁。
我眼睁睁看着桃花仙绕过无妄海的重重守卫,直入腹地。铅灰色的厚重云层无边无际,时不时闪过的雷电在浓云的映衬下不值一提。
桃花仙再次释放出那十二枚半月法器,半晌,又有十二个相似的半月形法器破土而出。
妖气。